今日情况相同,之前管家一直站在钱夫人身后默不作声。此时见慕鸿宇要搀扶钱夫人,且有不少行人已围上来驻足观看,管家才极有眼色地讨了个巧。
很显然,这让六神无主的钱夫人立时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慕鸿宇的手腕,钱夫人如同抓了根救命稻草:“对对!慕大人你们快随我来!”
宋婉宁和慕鸿宇同时看向管家,与管家目光相撞,二人不约而同赞赏地点了下头。
管家既不言语,亦不掩饰眸中担忧,只憨厚礼貌地冲他二人笑了下,便搀扶着钱夫人率先入府。
宋婉宁为人低调,最后一个入府。她走得极慢,还不停东张西望,便是脚下的石子路也能打量半天。看上去不像是进府查案,倒像来欣赏游玩的。
一路绕过抄手回廊,众人来到一僻静小院。
钱夫人将其他下人都屏退,只留管家在侧。待管家开了院门,她率先进去,直接走到院中被白布遮掩的一个庞然大物旁。慕鸿宇和宋婉宁还没反应过来,她已伸手扯住白布用力一掀,白布下的东西立时展现出来。
见宋婉宁和慕鸿宇看着那庞然大物眸光微闪,却并不显吃惊,钱夫人颇为诧异:“慕大人和宋仵作早已猜到玉貔貅没有丢失吗?”
“对!”慕鸿宇应声:“应该说,是宋仵作昨日就猜到了。”
“嗯!”宋婉宁亦不谦虚:“不过我昨日只有七成把握,所以并未寻根问底。”
“七成把握?”钱夫人一头雾水:“怎讲?”
宋婉宁走上前,抬手摸了摸这对白玉貔貅,问:“这两只貔貅,一座大约四千斤吧?”
“宋仵作好眼力!”钱夫人咋舌:“但这跟玉貔貅未失窃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吗?”宋婉宁笑问:“夫人认为,谁有那么大力气,能将两只八千斤重的玉貔貅盗走呢?即便它们价值不菲,怕也是老虎吃刺猬,会被偷儿弃之吧?既如此,貔貅不是被你们钱府自己藏起来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
钱夫人看看光甲,两个人相视无语。
宋婉宁直接说道:“那天有人偷走了玉貔貅身上的其他东西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钱夫人大惊失色,然后说道:“大人不要见怪,昨天宋姑娘问我家老爷玉貔貅的去向,然后我家老爷出去就没回来,现在宋姑娘有这么说,我实在是害怕啊!”
钱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目光却敬畏又警惕,显然不是惺惺作态。宋婉宁体谅地冲她笑笑:“正常!不过我很奇怪,钱老板昨日只是外出,夫人今日为何让管家报案说失踪?万一钱老板在哪里与朋友喝酒,宿醉未归呢?”
“不可能!”钱夫人想也不想,直接否定:“别说我们昨晚将京城所有酒馆、食府和销金窟寻了个遍。就是不去找,老爷夜不归宿也只能是遭人暗害了。既是遭人暗害,不是失踪又是什么?”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慕鸿宇蹙眉:“钱老板是商人,就算他洁身自好从不花天酒地,也难保会去合伙人家中做客,夜不归宿很正常吧?怎能随意就判断为遭人暗害?”
“那是因为……”
“夫人!”钱夫人话未说完,就被管家打断了。
看看管家,再看看慕鸿宇和宋婉宁,钱夫人一跺脚:“不能再顾虑了,老爷的性命最要紧,我们总不能等到那挨千刀的将所有人都杀了才去后悔吧?”
管家还不死心:“可是……”
“还可是什么?”钱夫人打断他:“慕大人和宋仵作心思聪慧、眸光犀利,你以为昨日那等蹩脚的谎言当真瞒得住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