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宇心头一惊,宋婉宁和宋洁忠的关系有多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时,宋婉宁不但主动妥协,还有搬回丞相府的打算。可见,宋婉宁内心多么渴望真相。
这样的宋婉宁让慕鸿宇莫名心疼,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宽慰。情急下,竟鬼使神差伸出手想要摸摸宋婉宁的脸。才伸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此举不妥,慕鸿宇半途改道,大手已落在了宋婉宁头顶上。
宋婉宁正心烦意乱,发顶一沉,又被慕鸿宇揉了两圈。当下气恼,抓住慕鸿宇的胳膊张嘴就咬。
哪想慕鸿宇躲得极快,宋婉宁一口下去咬了个空,人却差点栽进慕鸿宇怀里。待站稳之后,她又羞又恼,却将方才提到宋洁忠的不悦忘了个干干净净。
“嘿嘿!”慕鸿宇还是嬉皮笑脸瞧着她,深不见底眸子死死盯着宋婉宁的眼睛:“我这只是习惯,你别介意啊!”
宋婉宁垮着脸,没好气道:“慕大人,你要让我说多少次啊?男女有别,男女有别,你能不能别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哪有对你动手动脚?”慕鸿宇满脸委屈:“你在我眼里根本就是兄弟好吗?既然都不是女的,勾勾肩膀摸摸脑袋有何不可?别人还能说你我有龙阳之好?”
“呸!少胡说!”与慕鸿宇相识半年,宋婉宁早就习惯了他的痞气。此时她满脑子案情,狠狠啐慕鸿宇一口,却也并不将慕鸿宇的荤话放在心上。
“婉宁?”慕鸿宇突然问:“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为何认定赑屃断头案与纸人泣血案是同一人所为?这两起案子虽说都带着浓郁的报复性,但却瞧不出具体作案手法。若说有什么共同点,大约就是嫌犯皆选择了晚上作案。可但凡行凶,一般都会选择夜间,也没什么好奇怪呀?”
“不!”宋婉宁面上表情淡淡的:“只都选择晚上作案这一条就足够了。”
“怎么说?”慕鸿宇有些莫名。
“慕大人可还记得昨日你追踪那名瘸腿大汉找到腰牌,回来后同我说的话吗?”
慕鸿宇心头一凛:“你是说示警、挑衅?”
“对!”
“这点我方才想过,可是针对玉貔貅背上的赑屃作案,示警和挑衅的意味并不明显。毕竟案发后的第一时间钱富贵就将玉貔貅藏起来了,别说我们大理寺,就连钱府的下人都没几人见过。嫌犯如果想用这个给大理寺示警,实在太笨了些。”
“笨?我倒觉得嫌犯聪明极了。”
“嗯?”慕鸿宇微怔。
“两座八千斤的玉貔貅骤然消失,这确实说明钱富贵的动作很快。倘若昨日不是黄老将军亲自带队巡查,大概钱富贵会故技重施,再将九具泣血纸人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匿无踪。但,不管钱富贵怎么藏匿掩饰,都无法掩盖住两起案件中恶意报复的本质。若钱富贵不清楚赑屃头颅被斩的隐喻,何苦藏匿被损的玉貔貅?若他不清楚纸人泣血代表着什么,又为何撒谎欺骗,刻意误导我们?”
……
宋婉宁冷笑一下:“钱家也算是嫌犯的帮凶,他们还是隐藏了,不过恶性是掩藏不住的。”
慕鸿宇大惊:“你的意思啊,嫌犯想要用自己的手段报仇?”
“不!倘若他不信任律法,就不会妄图引起大理寺的注意。他不信任的,应该只是官府。大约以前他被人冤枉过,吃过官府的亏吧!”
这话让慕鸿宇心中发堵,默了片刻他才道:“你的意思我懂,但,仅凭这个就说两案有关,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若将两案都看做一人犯案确实牵强,但若像慕大人昨日所言,乃两人或两人以上团伙犯案,就一点儿也不牵强了。
另外……”摊开手掌,宋婉宁展示给慕鸿宇看:“我认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最关键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