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有衙役看见管家气得直翻白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婉宁单手抱胸,唇角也微微扬了下:“竟是这样!”
继而,揉揉额角,她又问:“对了,方才你说,劫匪设计迷晕你们之后,将你等都丢在矿洞里?”
“对对!”镖头忙不迭道:“是一个废弃的矿洞,又黑又潮。我们昨日爬出来后,幸遇钱家矿工引路,这才顺利回到京城。”
“你们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
“明白了!”宋婉宁冲慕鸿宇点点头:“慕大人可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有!”
看了眼镖头,慕鸿宇问:“你们那天连夜赶路,疾行一百多里,一路上,是否发现过什么可疑之人?”
“大人是指有没有尾随我们或者始终在我们押镖队伍附近出现的人吧?”镖头不答反问。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镖头异常肯定:“我押镖送镖这么多年,道上的规矩都懂,所以一路上皆要求大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离京时天都快黑了,那种时候若有人跟踪或偷窥,我们这么多镖师岂会察觉不到?所以这点我敢保证。”
……
迟疑了一下,镖头说道:“那天,我们专门在哪里休息。”
慕鸿宇好奇问道:“哪里有什么讲究啊?”
“哪里在钱家矿区附近,钱家矿区有点事情,我们在哪里都能知道的。”
“原来如此!”慕鸿宇了悟。
“我问完了,多谢!”冲镖头拱拱手,他向两名衙役交代:“你二人带这位镖头回大理寺留下口供签字画押,然后将银票还给他,再让他离开!”
“唔……唔唔……”管家登时双眼暴突,整个人都要抓狂。
待衙役带走镖头后,慕鸿宇给他松绑,没好气道:“干嘛啊,干嘛啊?你对本大人和宋仵作的意见有异议?”
“你们……你们简直是草芥人命!”管家气得脸皮子发青:“这京城方圆五百里皆是我钱家的矿区,哪儿来的山匪?那镖头的护送队伍共有十人,却连我们家老夫人和小少爷两个都看不住,还敢白拿三千两银票?你们……你们官匪一家,乃是包庇纵容!”
“官匪一家?”宋婉宁眼眸一眯:“到底是我们包庇纵容镖头,还是你们家老爷心怀鬼胎,故意想掩盖事实真相?”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管家自己都说了,京城方圆五百里皆是你钱家矿区,没有山匪。那么,能对你钱家矿区上的废弃矿洞了如指掌者,将十名镖师迅速丢入矿洞的,不是你钱家的矿工还有谁?
好端端的钱家矿工,为何要劫持钱老夫人和小少爷?而钱老板得知消息后,为何不去大理寺报案,反倒赠予镖头巨额银两,让其逃跑避难?如此典型的以钱封口之举,我倒想问问管家,钱老板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才要这般鬼鬼祟祟、千金散尽?”
“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管家睚眦欲裂:“那镖头说的都是瞎话!姑娘既为大理寺仵作,便是衙门官差,岂能随随便便听取一面之词便这般诬陷我家老爷?”
“诬陷你家老爷?”宋婉宁满脸不屑:“镖头今日专为来大理寺投案,管家是觉得他吃饱了撑的,专门怀揣三千两银票去大理寺说瞎话领板子?”
“你……”管家一噎。
下一瞬,他又不甘心嚷道:“即……即便如此,慕大人也不该将三千两银票给他。”
“不给他难道给你吗?”慕鸿宇冷眼扫过来:“甭管你家老爷心怀什么鬼,银票既是他自己赠予镖头的,那就是镖头的私有财物,我们大理寺可没有贪墨老百姓钱财的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