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慕鸿宇随口打断他:“告诉钱夫人,不但你家老爷被人绑票了,便是老夫人和小少爷,五日前也早已落入贼人之手。但他们是不是被同一伙绑匪劫持尚未可知,眼下只有绑架你家老爷的绑匪想索要巨额赎金。待我们想到解决办法,自会去救人。”
一听自家老爷被绑票,管家立时急了:“既是勒索赎金,还有什么可想的,把银子给他们啊?倘若绑架老夫人和小少爷的绑匪也想要银子,无论多少,慕大人只管答应便是!”
“哟!当真好大的口气!”慕鸿宇一把将纸条丢过去:“你且看过再说话,这绑匪要的乃是十万两通兑银票,不是一百两银子。一个都不知你家夫人愿不愿意救,还三个?你真把钱府当自个儿家。”
“十万两银票?”管家一愣。待看过纸条后,他又咬牙道:“十万两就十万两,我钱府贵为皇商,自家就有钱庄,还不至于拿不出区区十万两银子。奴才这就回去禀明夫人,让夫人赶紧吩咐下去准备银票。”
眼见管家要走,宋婉宁突然唤道:“等等!”
管家脚步一顿:“宋仵作还有话说?”
“我想问问,那日你们发现府门口玉貔貅背上的赑屃被人斩去头颅,是什么时辰?”
“寅时。”
“寅时乃日夜交替之时,天黑得紧,你们为何非要在那个时辰观察府门口的镇宅祥兽?难道,钱府的下人都不睡觉?”
“宋仵作有所不知。”管家想都没想,回答得十分顺畅:“这两座镇宅祥兽不同凡响,我们钱府每日都会命下人将玉貔貅擦拭一新。这种事不能当着人来人往在大白天做,所以轮到谁,谁就会在寅时去洒扫擦拭玉貔貅。”
“原来如此!”点点头,宋婉宁又问:“那你们老爷是什么时辰将玉貔貅运进小院的?”
“自然是一发现祥兽有异就运过去了,大概寅时一刻都不到。”管家道。
怪不得钱府家大人多,竟无一个下人知道钱富贵藏匿貔貅之事,寅时一刻,大多数下人们还在睡梦中吧?眯起眼,宋婉宁再问:“钱府哪里找来的辎重车辆,那两座玉貔貅身形巨大,不是普通马车运得走的?”
“姑娘可是忘了我们钱府是做什么生意的吗?”管家挑挑眉:“我们钱府乃是负责开矿的皇商,既然是开矿的,府里岂能不备几辆特殊的辎重车辆?玉貔貅虽重,但特制运送矿石的车辆倒也承受得住。”
说到这里,管家十分得意:“姑娘定然以为那日老爷将玉貔貅运进府里动用了许多下人吧?其实不然,我们府里的辎重马车端得巧妙,只需几名仆役就能将其轻轻松松滑上去。”
滑?管家说的不是搬运,也不是抬,而是滑。可见,钱家的辎重马车,亦设置了非常巧妙的机关。
学管家的样子,宋婉宁也挑挑眉:“你不是说你们老爷将矿区和府邸分得很清楚吗?既如此,你们老爷为何将运送矿石的车辆留在府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老爷总有亲自押送贵重矿石进宫的时候。难不成遇到这种日子,老爷得将运矿的辎重车辆扔在外面?备在自家府邸,不就图个省时省力又安全吗?”
“明白了。”毫不在意管家言语里的嘲讽,宋婉宁继续问:“将貔貅一运进小院,你们老爷就把赑屃铲下来,带去水镜湖埋掉了吗?”
“怎么可能?当时老爷六神无主,夫人更是吓得哭闹不止。他二人吵了许久老爷才说服夫人,然后将赑屃铲下来运去了水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