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堆东西令夫妻两个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运回去。幸好他们来时车上被褥底下铺着厚厚的稻草,不致颠碎瓷器,余庆国父子坐在前头驾车,白玉娴婆媳挤在角落里,又加上余父余母颇有见识,在他们的帮忙下,才平平安安地把东西搬进家里。
途中,白玉娴和余庆国知道了余王两家会面的最终结果,已定了正月十八进城见证王国红和余庆安的婚礼,余父余母只需送上早已准备好的新床喜被改口费,并负责饭馆的花费即可。
对于手里有数百元的余父余母来说,这些都是小数目了。
“你们都不用上礼了。”余母笑着开口,“我原本心里想,你们卖野猪给我五十,给你们奶奶三十,明儿庆安结婚你们和你们姐姐一样拿礼钱,又是五十,就是流水也没这么快。现在可好,你们能省一笔,我和庆国他爸也能轻松点。”
白玉娴想了想,笑道:“多谢妈惦记着我们。到了庆安结婚那天,我和庆国送他们一点生活用具,不拿礼钱再不给东西,有点说不过去。”
余母摆摆手,“随便你们,要送,就和你们姐姐商量一下。”
“知道了。”白玉娴满口答应,婆婆不就是怕自己家送了,六个姐姐却没有送,不仅不好看,而且容易得罪姐姐们嘛。
今天不费力气地解决了小儿子的婚事,小儿媳也挺明白事理,余父心里高兴,难得露出笑脸,帮着长子长媳把东西搬进东偏房,临去还骡车前叮嘱余庆国和白玉娴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应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而非不论好坏统统打成封建糟粕给砸碎烧掉,这些东西我看了都是好东西,留着无妨。不过,咱们家早年有点根底,为了不被红卫兵盯上,命令才下来的那年你们奶奶上交了好几件金银首饰和好几十块袁大头,咱家又是烈士之后,祖上贫农出身,红卫兵才没抄咱家,所以你们把这些东西小心处理一下。”
原来是余奶奶主动上交过金银首饰才避免抄家之祸?可是她却没有对余庆国提起过,只说分了一些金条金饰给余父兄弟姊妹。
余庆国和白玉娴呆了一呆,随即重重点头,清楚余父所说的意思。
其实把东西藏在空间里最保险,但是空间的秘密白玉娴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余庆国在内,于是,夫妻二人临睡前商量半宿,次日认真整理并且做出处理。
陶瓷器和铜器刷洗干净,直接使用,或是装油盐酱醋、或是装米面肉蛋、或是盛饭盛菜喝茶,古人用来插放字画的青花大瓷缸直接当鱼缸使,而不是当成古董摆着好看或者珍重收藏。他们家确实缺这些瓶瓶罐罐,就算他们用的是古董瓷器,大多数红卫兵也不懂鉴赏,只会认为是生活用具,跟供销社里卖的瓶瓶罐罐毫无分别。
几件家具上拆下来的紫檀、黄花梨木料和另外几件名贵的小件木器,白玉娴效仿某位女富豪把红木家具埋在猪圈下的行为,建议余庆国在厨房柴垛底下挖坑,将之埋上。再过三四年浩劫就结束了,埋在地下三四年不用担心有所损伤。
对古籍字画的处理方法是余庆国在家中所有新旧大木箱的底部用木板做个夹层,然后把整理干净的书籍字画放进夹层里。为了以防万一,每个箱子里他都做两个夹层,上面浅浅的夹层是空的,什么都不放,下面深一些的夹层整整齐齐地磊着夹着字画的古籍。
这时候的木箱四四方方,深深大大,容量很大,能装很多东西,放完古籍后的夹层甚至还余下一点空间,白玉娴把品相较好的三件玉雕摆件和一件手把件用破布包着塞了进去。
算上最后淘得的一支翡翠簪子,白玉娴一共淘到九件玉器。
这九件玉器分别是三件玉雕摆件、一件和田玉手把件、一根簪头带了一点裂纹的翡翠簪子、一个断成两半的翡翠镯子和三块像是从金银底托上强行拆下来的翡翠裸石。
多亏废品一直都是分门别类地放着,白玉娴才能在大堆废品里扒拉出这几件的玉器。
最有文物价值的当属那三件玉雕摆件,一个青玉麒麟,一个和田白玉狮子狗,一个蓝田玉骏马,都是拳头大小,玉质晶莹,宝光内敛,雕工精湛,活灵活现,是清代宫廷里的手艺。
翡翠断镯和裸石的质地都不错,是冰种,水头足,起荧光。断镯是冰种飘阳绿花,色正花活,和簪子的颜色质地相近,略有一点瑕疵,裸石则是翠绿色,而且是满绿。等风头过去了,断镯可以用金银镶嵌的工艺包住断裂处恢复成可佩戴的镯子,裸石也可以重新镶嵌成吊坠或者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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