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泰州危急,幸有方兄与我共谋抗敌,实在是国家幸事。”
“赵将军,我……”方逸柳大概没想到我忽然开口称赞他,一时间有些尴尬,涨红了脸,迟疑了半天,忽然呐呐道:“当初,在下为了保全自己,在陛下面前……你……你一定很恨我罢……这次,这次我也没想到被陛下派来,不过来都来了,我会竭尽全力的,赵将军放心……如有违今日之誓,犹如此箭!”
说着,他从身后箭壶取出一枝长箭,狠狠折断为二。
方逸柳向来深沉稳重,忽然说出这样失态的话,分明这事在他心里压了不知道多久,堵得他也是心事重重,难以自处。
我决计算不上圣人,被诬下狱这么久,要说不恨他,那自然是假的,不过共事这段时日下来,芥蒂也消解了不少,想了想说:“方兄,事情都过了。如今国难当前,再大的事也没国事大。咱们合力对抗东关才是正经。”
我也从箭壶取出一箭,沉声道:“当初之事,我不会再提。否则,亦犹如此箭!”话音未落,我一把折断长箭。
方逸柳目光一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喃喃道:“好,国事最大,就这句话。”他盯着城外的洪水,眼中闪耀过一串火光,那是猎手般锐利而自信的眼神。
我们的手紧紧握了一握,平生第一次,我对这个说不上是朋友的人有了种莫明的惺惺相惜之感。
“我想亲自去探一下东关人的底,到底他们的堤坝修什么样了。”我看了洪水半天,低声说。
方逸柳一怔,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吧。”
方辽也赶紧说:“是啊,赵将军,你奉旨守城,不能离开泰州——”
我摇摇头:“不亲自看看,我放心不下。这样罢,我离城时候,由方辽将军总揽城防,王飙、方逸柳,你二人负责协防。”
其实要论才具,自然是方逸柳更为了得,不过此人心性难测。我不计较旧仇是一回事,这次事关泰州生死,我不能赌他一定是良善之辈,还是用方辽比较可靠。
方辽眼看劝不住,只好听我安排。方逸柳忽然道:“既然赵将军一定要去,不如让末将也同行。”
我一怔,正想说服他,方逸柳又笑了笑:“我留在泰州,赵将军未必放心。这王、方两位也费神。不如我二人一起走还好些,是不是?”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正中我的心思,我倒不好再推,一笑道:“也好。不过此事有生死之险,方兄可要小心了。”
方逸柳点点头,简单地说:“我知道。”
我召集众将,把这意思说了,要众人严守机密,听从方辽号令。又下令城中守军派出数百人轮班,抓紧疏通河道,务必在一日内完工。为了避免城外东关人看出我的意图,提前开闸放水,挖掘只能趁今夜进行,白天可以先组织人手,准备铁铲、箩筐、扁担等工具。
王飙和方辽明白了我们的意思,都是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