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禁又是吓了一跳,一个半人半鬼的老头跟着自己,自己却也没有发现,真是觉得不寒而栗。
原先那个男人对着南天道长道:“你好,你叫什么?”
南天道长本以为鬼怪都是面目狰狞,凶残成性,听那男人如此客气的问话,不由的吃了一惊,赶忙答道:“贫道乃南天道长是也。你们这是……本来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族,不过今日我真是不得不信了。”
“道长,此时已是下半夜。外面有风,还是请屋中一坐,”无法定性者用手指了指身边墓穴的入口,热情好客道。
看着墓穴入**出的微光,连想到坟墓的含义。此时南天道长不但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有些同情他们,但必竟觉得这些事情太过不可思议,问道:“你们就住在这里?”
“对讶,我们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那无法定性者一对毫无色彩的苍茫眼眸死死的盯住南天道长,仿佛是从他牙齿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一般。冷的让人心中发寒。
南天道长更是吃惊,遇到如此事情,还真以为是在作梦,只道:“这是坟墓,人怎么会住这呢?”
“住这怎么啦?”那无法定性者的表情,定格在了刚刚那热情洋溢的笑容上。一对明亮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惊讶,惊疑,只是一片空洞和苍白。
南天道长也是满面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表情俱是十分古怪道:“在阳间,人死之后,才埋在这里。”
“搞什么鬼讶,”那无法定性者一听,躯体不住的颤抖着,南天道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的戳在了他心里。使得那无法定性者又嘟嘟囔囔道:“这分明是对我们鬼族的不尊敬。自盘古开天辟地,天分三界,地分四洲,鬼族的居所就是这样的。那时的人族,居住于山侗之中。人死后,便将死人弃之于荒郊野外,喂狼喂狗。什么时候学着把我们这种居住建筑风格,当成淹埋死人的住所了?”
南天道长老脸微微一红,压低着声音低声争辩道:“古时阳间称墓之封土成丘者为坟,平者为墓;对称有别,合称相通。后指埋葬死人的穴和上面的坟头,常特指祖坟。坟墓是应该敬畏的地方,而不是可怕的地方。因为坟墓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而人总有终老的一天。走进坟场,总会有一种宁静而肃穆的感觉,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正准备进入墓室的南天道长,忽听到墓室里传来一阵的笑声,这声音在这阴冷的空气里却显得相当的刺耳,黑暗中那无法定性者的那双眼居然透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捉鬼多年的南天道长心中知道这次是遇上鬼了,心下不由得是乱七八糟的没一个头绪。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不是自己捉神驱鬼的年代。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本身就是鬼的世界,居然死鬼族与鬼仙不是一个概念。想到这里,南天道长的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一丝慌张。
见事不对,伸手准备去拿身上那块捡来的桃木护身符震鬼的南天道长,时感觉到脑袋一疼,眼前跟着也是一片黑暗。猛然间,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而映在脑袋中,久久挥之不去的,便是那无法定性者翻着血红眼睛的诡异面庞。
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的南天道长记忆中却是模模糊糊,他自己都不太敢确定真的曾经发生过这事。坐起来的他,感觉得天气炎热,令人疲乏。全身倦怠无力。没有一丝凉风。炎热的空气凝然不动。一切生物都停止活动。
天光已经大亮。坐起来的南天道长,他眯着眼向身旁望了一眼,这一眼使他吃惊非小,起初那一瞬,他疑惑自己还在梦里,很快,便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身旁躺着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看那样子他们已死去有些日子了,他们浑身肿胀,有的肚子已经烂了,滚出黄水和肠胃。紧随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呀”的一声,南天道长跑出几步,跌坐在草地上,张大嘴巴急促地喘气,弯下腰干呕着。干呕过后的南天道长,这四下打探了一下,四周并无梦中见到的坟墓。自己所在的位置,的的确确不在董青他们身边。仔细分析梦中走过的方向后,才想起了董青他们应该所在的方向。当南天道长顺着梦中走过的方向回到董青他们身边时,只见那堆生着的火,最后摇曳了几下,熄了,像一声哀怨无助的叹息。此时,林地里很静,只有树叶间滴落的雨声,还有不知名的虫在不远不近的草丛里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