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只是一个八九岁的稚童,还没有走过昂长的大殿,到了白衣门的后山,稚童就早已经不再啼哭,抱着怀中的短剑,撇着嘴迈着小碎步,时不时地回头往身后瞧上几眼。
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挣扎,稚童还是缓缓放慢了一些,近到了与宁不二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宁仙子,我叫白夜雨,是师兄几年前游历之时,在雨夜里找到的我,然后把我带回了山上,所以就有了个这名字。”
他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了好几圈,用手捂着嘴小声嘀咕道:“宁仙子,我悄悄跟你说,你可是这几个月来,第一个被师兄亲自要求见的人呐。”
叫白夜雨的稚童,讲话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他的碎碎念。
宁不二点了点头,脸上对着这个小家伙微微一笑:“白夜雨,是个不错的名字。”
“那可不是。”白夜雨挑了挑眉头,很是骄傲地昂了昂头:“还有啊,我跟你讲,师兄说我是天生剑胎,最多二十年,不,最多十年,就能比他还厉害。”
天生剑胎吗?宁不二的眼珠子在白夜雨的身后打量了几眼,她可没有如同那些老前辈们的慧眼,实在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像白夜雨这般年纪的孩童,话是最多,也最口无遮拦的时候,还特别喜欢悄悄讲别人的秘密:“师兄其实一直都没有闭关,他就是受了伤,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好像讲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白夜雨急忙抿了抿嘴唇,这才敢继续小声说道:“平时呀,他都不让我离开他身边,我这可是第一次跟别人这样讲,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
一双滴溜溜的乌黑眼珠,已经瞧向了宁不二,宁不二轻轻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讲。”
“对了,宁仙子,你能跟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吗?师兄不让我独自下山,也不让我跟着师侄们下山,可是这山上,太无聊了。”白夜雨说着话,原来已经到了大殿深处。
再往前走,跨过一张屏风,屏风之后,通往白衣门后山。
想来白乐天应当就是在这后山闭关,或者说是在悄悄疗伤。
“好。”宁不二笑着答道,却是没有后面的言语。
对于这种叽叽喳喳,你就算不跟他讲话,都能自己独自讲上几个时辰的小家伙,宁不二只是时不时地回个微笑,却很少开口,除非确实是很简单的问题。
就比如,只用一个好字,就能解决很多个简单的问题。
白夜雨说:“听说山下人人都是可以在江湖上掀起一番风雨的人物,所以,师兄总是拿着这个理由,不让我下山,说下山太危险了。”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宁不二便没有回答。
还没等走几步,白夜雨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儿,又说道:“宁仙子,要是等下见了师兄,你就跟他说道说道,让他教我可以上天入地的真本事,总是拿着本破书,让我读书,可是师侄们却能天天练剑。”
这个问题好回答,但是宁不二不愿意回答,所以,也没有回答。
白夜雨揉了揉小脑袋,已经走在了后山,他于是扬着脑袋,瞧着路边的积雪:“宁仙子,我跟你讲,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我让师侄们,给我在这后山,堆了个有两三个人那么高的大雪人,不是我这般高,是跟师兄那般高的两三个人那么高,可惜师兄说,那雪人长得太像他了,于是就命令师侄们有把雪人推倒了。哪里像他了,他哪有雪人那么高,那么大,仙子你说,师兄是不是太自恋了一些。”
说话间,小手还比划着,那么高,那么大。
没有等到宁不二回答,白夜雨就脚下一滑,重重跌倒在了地上,“哎吆”一声惨叫之后,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哭声,宁不二急忙上前几步,一手扶着郭小九,一手想要将白夜雨拉起来,却在伸出手的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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