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烫着时髦卷发,身着及踝白色呢绒大衣,肩披白色狐裘皮草的女子。
“诶,谢谢小姐打赏。”车夫接过钱,忙揣进怀中,更加殷勤地帮女子拿下行李。
“这位小姐,这是要找谁?”女子接过行李,也不动作,只是站在阶前打量,神色追忆,不想斑驳的大门这时却“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面目忠厚的中年妇人。
“奶娘……”近乡情怯的女子骤见家人,心绪翻腾,眼眶微红,只一句,就落下泪来。
“二小姐?”妇人微微一震,瞪大眼睛打量起面前女子,神色越来越惊喜,激动地上前拉住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为她拭泪,口中欢喜地絮叨,“是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都说女大十八变,瞧这模样,竟是比那些城里的小姐还出挑。刚刚奶娘还说呢,这么个标致的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见女子总算破涕而笑,这才拉着她进了大门,一边走一边激动地高声,“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高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宅中溅起阵阵回音,管家急急迎了出来,接过文琦手中的行李,将她迎到了堂屋,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子果然都在。
晚饭很热闹,父亲和哥哥说着这几年的局势,母亲和嫂嫂则拉着她问这几年在外过得如何。
回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脱去洋装,穿上刘妈一早准备好的衣裳,衣料素淡,绣花淡雅。乌鸦鸦的长卷盘起,簪上两朵米珠攒成的梅样珠花。额上的疤痕早已看不清楚,但依旧在上面描了一朵梅花。手执美人团扇,手指纤长,圆润的指甲上,几丛红梅似有暗香浮动,几只蝴蝶翩然欲飞。
打扮齐整,时间也差不多了,文琦去了父母的院子请安。
“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告诉文琦?”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文琦掀帘的手忽然顿了下来。
“先不要说,再等等看。”父亲的声音疲惫,沉重。
“等什么?禄恩的尸首都找到了……”
……
母亲还说了什么,文琦已经听不到了,她只听得“尸首”
“禄恩的尸首”……
禄恩……
死了?
文琦茫然地往外走着,撞到了过来请安的嫂子也不知道,她只是不相信,禄恩哥哥,死了……
那他们的誓言呢?
城池为聘的誓言,你要娶我的誓言呢?
就,不算数了吗?
文琦木然地走着,发现自己竟停在了戏台前,禄恩,在上面装模作样地唱过戏,后来牙换完了,说话不漏风了,文琦依然会用这个嘲笑他。
那棵树,是禄恩最喜欢待的地方,夏天天热,这树却长得茂盛,他总喜欢在这下面睡午觉,后来,自己只要找不到他,跑这里准能逮到人。
这座假山,就是当时碰坏了自己的那个,那个土城,已经不在了,当时,自己把它当宝贝一样,天天都要过来看一眼……
…….
至此,故事结束,回忆穿插,音乐响起。
当然,故事自然是顺叙的,但拍摄起来,采用的就是倒叙了,不然很多情节会重复,而且少了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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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你就是个后爹!”看了故事,怅然若失,心情极度阴郁的方辰咬牙切齿地指责。
“我乐意。”何夕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事实上,他的确更加偏爱悲剧,喜剧看多了会让人腻,脑中印象深刻的故事都不是结果多么美满的。
“不行,你要给我改结局,改结局。”看不得何夕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表情,气急的方辰扑过去作势要掐何夕的脖子。
“方辰,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被扑倒的瞬间,何夕本能地一僵,接着就是一声厉喝,回过神来,见方辰神色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太过了,不得不缓下语气,“没事儿就往我房间跑,现在还往我床上扑,我拜托你有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好吧?”
“哼。”方辰起身,扭头一哼,一副我生气了的傲娇样。但心里,却已被自己的猜测狠狠吓到了。
她没有忽视,何夕被扑倒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根本无法掩饰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一会儿。”何夕没空管方辰是不是真的在生气,直接张嘴赶人。
跟剧组跑,自然不能白天睡大觉,可晚上,他又实在烦透了那种梦靥的感觉,宁可工作。结果本就长期睡眠不足,几天下来是真的撑不住了,也不管会不会做噩梦了,现在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