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疑点是……陈佳意还是不明白二阶堂是怎么来的。
内部环境错综复杂的教堂长廊内,陈佳意一边皱眉看着前面的林知礼和恩克,一边小声对身旁背着二阶堂的廖平询问:“廖叔,信号还没发出去吗?”
廖平摇头。
“还没有,信号好像被屏蔽了,估计这也是修道小兄弟来找咱们的原因。”
进入布满一排排长椅的礼拜室,陈佳意不爽的看了眼廖平背上昏迷不醒的二阶堂。
这叼毛是真的无脑,看他当时进来后第一时间问自己和林歌的情况,想必外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他居然不说,而是在确定自己和林歌安全以后直接就跟疯狗一样扑到林知礼身上找死。
结果就搞得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小宝贝又是个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个人。
所以这种不分轻重的吊毛回头还是丢给布里布里吧,不然放在自己身边迟早坏事,打架的话自己有小宝贝和廖叔就够了。
漆黑的礼拜室长廊内,陈佳意气喘吁吁的抱着林歌,浑身香汗淋漓,同时满脑子都是林鲸落的安危,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而渐渐的,随着步伐的前行,周围的黑暗开始隐约有了一些光线。
陈佳意知道这是快到教堂大门了,步伐也忍不住加快了一些,而就在她扶着林歌穿过最靠门的礼拜室,跟着前方的林知礼和恩克来到教堂门口时,却发现俩人突然都停住了脚步,齐齐站在了大门口。
见到这一幕,陈佳意微微一愣,警惕的和身旁的廖平对视一眼,放慢了焦急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迈步。
“林知礼董事,您现在停下,不会是反悔了吧?”
“您是大人物,我们都是小孩儿,您不能说话不算”
缓慢来到教堂正门外的一根根罗马石柱中,陈佳意说到一半的话语忽然顿住,整个人扶着林歌,不敢置信的瞪着美目,望着教堂外的场景。
紧随其后背着二阶堂的廖平也懵了,嘴角叼着的雪茄都微微抖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站在陈佳意旁边看着外面的一切。
原本恢宏大气,布置华丽典雅的教堂庄园,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
满地穿着军装的武装军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的子弹弹头和枪械、以及仿佛被血雨冲洗过一般的血色地面。
燃烧着火焰,在月色下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的火堆、被打的粉碎只剩半个身子的石膏雕像、以及一名倒在血泊之中,身受重伤,胸膛微微起伏喘息的军装男子。
整座庄园,就好像发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小型战役一般,空气中都布满了浓郁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彻彻底底成为了战场遗留后的废墟!而在陈佳意、廖平、林知礼几人面前的教堂台阶上,还安安静静坐着一个黑色的少年背影。
少年穿着黑色的中山服,坐在教堂罗马石柱下的大理石台阶中段,扎着小揪揪的后脑勺对着他们,面朝整座庄园废墟,一动不动。
“鲸落。”
全息月光的照耀下,扶着林歌的女孩儿下意识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少年扭过了头,露出染着红色血浆的五官。
少年似乎有些虚弱,沾着血浆的脸颊在废墟和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凄美。而在看到女孩儿之后,少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想挠挠头,但胳膊却似乎是受了伤抬不起来,最后只好给了女孩儿一个有些温暖的笑脸。
“那个……我受了点伤,站不起来,所以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小胖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