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偷听人家说话?”太过分了!
“他是不是带你出去玩?你们约好了对不对?”
就像上次洗衣场那些谈话,也都是他自己听到的,这次居然也是如此。他的耳力未免太好了!晓星气得胸口起伏,双颊微红“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他眼里几乎喷出了火焰,摇晃着她的肩膀“我不准你们一起出去,绝对不准!如果你敢跟他走出卫家的门,我就辞了他,辞了丫头,辞了师傅们,辞了所有的人!你听见没?”
“你疯了吗?”她被他的样子吓着了,还没怎么弄懂他的意思。“我没疯!”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却很疯狂“总之我不准你离开一步,尤其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敢走出大门的话,我一定会用尽镑种手段折磨他,折磨每个人!你是我的,你得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听到了没?”
他说得又激动又肯定,仿佛如果有可能,甚至会把她用链子锁在身边!
“你好过分!”随着他的每一句话,她也渐渐火大了,激动地说:“你就知道把我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多闷?我根本不想持在这,我想念我娘,我想念我们乡下,可以让我摘花、玩耍、逛市集,可以随便我跑、随便我跳你不能把我关在卫家,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仿佛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她的娘,多渴望乡间的土地和气息。她说着居然眼泪也掉了下来,举起了拳头拼命捶他的胸膛,直到终于无力地倒在他怀中。
望着她泪湿的小脸,君豪因而沉默了,抱紧了她好一阵子,才低声地说:“别哭,你要出门,我就带你去,我会陪你玩、陪你跳,直到你累了走不动为止。可是你不能走,你不能回去乡下,你的家就在这儿。”
“我不要你放我走她还是哭得凄凄切切,无法抑制。
“不行!”他又恢复残酷的口吻:“我不会放开你,你是属于这里的。”
“我恨你!”晓星从不晓得自己会有这么多眼泪,但现在她发现了。
君豪轻轻抚摩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你恨我也好,我不在乎,但我就是不能放开你”当晓星醒过来时,看着镜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红肿的眼晴。
下午那场哭泣之后,君豪就牵着她回榕园,也不让她回庸人的厢房里,坚持要她睡在他床上,自己却不知上哪儿去了。
黄昏了,她走到窗前,看着那棵高耸的大榕树,心头还是闷闷的。
她怎么哭了?为了那个大少爷?还哭得这么唏哩哗啦的?为什么一碰到他,手心就会冒汗?为什么一见到他心跳就管不住?
娘,您都没教我这些啊!
君豪进门了,脚步声仍然那么轻微“你醒了。”
“哼。”她转过身去.双手交握在背后,决定不跟他和好。
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颔,当然看到了她哭红眼睛,伸手摸了摸,责备道:“弄成这样。”
“别管我。”她避开他的碰触,唯恐他会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为什么?”他因她的躲避而动怒了“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为什么?”她傻傻地重复这三个字“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碰我?你问的是什么笨问题!”
“我不再问了,我会直接碰你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拥紧了她,像要把她融入怀里一样。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你的丫头,你不能这样对我”在他怀中,她的声音再次变得破碎,根本不具说服力。
这却只换来他更强力的拥抱“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怎么搞的,他以前不是这么有力气的,他的手臂也不是这么温暖的,现在他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最虚弱的女孩。
虽然晓星她娘没教她,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她还没出嫁呢!“求求你,放开我,我们不应该这样,我快不能喘气了”
他总算松开了她一些,盯着她说:“你是我的。”
“丫头而已。”她提醒他。
“你会知道不只如此的。”他保证道。
稍后,她就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如常吩咐她替他穿衣,但他一直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写着她所不懂的欲望。她的手指不断地发抖,所以他握住她的手,帮她做完这艰钜的工作。
“别碰我”她抗议道。
“我是在帮你。”他解释道。
看他那一脸无辜,还真是让她无可辩驳。
当她终于替他更衣完毕,她马上挣脱他的手,但一转身,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酥痒,那是因为传来了他的声音:“腰带。”
“啊?”她像只受惊的小鸟一般跳起“你说啥?”
“你还没替我系上腰带。”他带着戏谑的微笑说。
她深吸口气,拿起床上那条白色的腰带,不忘警告地说;“不要靠在我的耳朵上说话!”
“我怕你听不到。”他总是善于狡辩的。
为了帮他系腰带,她必须伸手环过他的腰,以往这不会让她脸红得太厉害.但今天不同。当她抵头拿着腰带绕过他的腰,她感到自己仿佛在拥抱他,他的气息又是那么靠近,害得她连双腿都在打颤。
空气都变得甜甜的,晓星知道自己就要昏倒了,趁着姿势之便,君豪偷偷吻过她的头发,但这时晓星正好抬起头来,不偏不倚地撞上他的下巴。
“噢!”他喊了一声。
“好痛!”她摸摸额头,埋怨地看着他。
他略带诧异,但随即像哄个小孩-般地说:“不痛不痛!”
这突来的情况让两人忍不住对视而笑,但晓星随即提醒自己,她还在生他的气呢!不可以因此软化,便假装无动于衷地转过身去。
君豪并没有放弃,继续用尽方法对晓星騒扰着,她根本没法逃过。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崩溃了。
君豪继续教晓星识字,并在这其中进行“合理”的騒扰。
案前点着红烛,花瓶里插着新插的花,半开的窗户送进晚风,这是一个宁静的夜。
君豪正翻开一本书,当作教导晓星的教材。“不对,这里要划个勾。”他理所当然地握着她的手,带她重写了一遍。
“你别靠这么近”她为难地咬着下唇。
“为什么?你怕我?”他低下头看她,额头都快碰到她了。
她逞强地说:“才不呢!我怎么可能怕你?”她江晓星本是无所畏的啊!
“那就好。”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带过去,又要开始教她其他的字。
晓星却气得杏目圆睁“我不学了!”
“不行!”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个丫头,为什么我得学这些?”这些并不是她的真心话,但在他面前她就是爱闹性子。这是为什么呢?潜意识里,她模模糊糊地想到一个答案子,但还不愿确认而已。
他神色严峻“你不会只是丫头的。”他这话似乎有好多意思。
“你说啥?”她可傻住了,她不是丫头,那她是什么?他坚持地握住她的手“我要教你学会最基本的学问,你得要会写字,会记帐,会看信然后”
“然后?”她猜不出然后要怎样?“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他避重就轻地说。
“什么嘛?”她对此大为不满“我不管,我才不学呢!”难道继续让他对她催眠,又碰她又偷亲她,直到她心脏受不了为止?她正想站起来,却被他从背后抱住,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坐到他腿上了。“你一定得学!”他在她耳边说。
“别碰我,放开!”她很快又脸红了,拼命挣扎。
他的手臂一天比一天强壮,现在正毫不费力地抱着她“不学的话,我就要这样”他温热的嘴唇靠近她的面颊,轻轻呼着气。
“不要”她的声音逐渐破碎。
“要”他吻上她的脸颊,柔情地摩挲着。
一般火焰烧过她身体,晓星真的懂了,她的怪病又来了“少爷,算我求你,别这样!”
他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太迟了。”然后他低下头,吻了她颤抖的红唇。
他先是试探性地碰触,在她两片唇瓣上不住流连,等到她不再僵直着身子时,才深入地探索进去,尽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甜美。
“噢”她只能发出不清不楚的低吟。
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他是少爷,她是丫头,忘记生病的事,学字的事,她只能感受到他,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
过了好久,蜡烛都快烧尽了,她以为自己的心跳真的停止了,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这是什么?”她目眩神迷地问。
“这是吻,我教你写。”
“我还没答应要继续学呢!”
“你不答应?”君豪眼里闪着笑意“那我只好再吻你了!”
“不要”
但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唇,不容她抗议。再次深深吻了她。
唉!晓星昏沉地想着,虽然学习是她所知道最有趣的事,但若她的老师不要一直诱惑她就更好了。
当晚,君豪愈加变本加厉,趁着她服侍他的每个时侯,抓住机会碰她,或偷吻一下,晓星应付得简直累坏了。
这晚,晓星回到庸人房躺着,看身边正在梳头发的玫君,东想西想之际,忍不住叹口气。
玫君凑过头来问:“江姑娘,你怎么了?”
“你就行行好,别再叫我江姑娘了。”她把脸孔埋进枕头里。
玫君笑笑“你到底怎么了?心里有事?”
虽然玫君很是亲切,但其他丫头还在一旁,晓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于是拉拉玫君的手,低声说:“咱们到外头去说,好不好?”
“噢。”玫君点头头。便和她一起从后门溜出去。
屋外月明如水,快满月了,晓星沉吟了很久,才敢起勇气“玫君,我想问你个古怪的问题,你可别觉得我很古怪。”
“什么古不古怪的?”玫君看她神色不对,似乎真出大问题了。
除了问玫君,实在也没有人可以问了!晓星这样告诉自己己。“假如我是说假如哦有一个男的常碰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又对这个男的很生气因为他们也不是夫妻可是这男的又老说那女的是他的,把她抱得紧紧的每次这样的时候,那女的就会无法呼吸像得了些什么重病一样、心跳也快得可怕这时候,他们应该怎么办呢?”
这种朦胧的描述,让玫君听得是一头雾水“对不起,我真的一句话也听不懂。”
“哎呀,我也不会说啦”晓星急得都流汗了。
“你是不是”玫君猜测道:“在说你和少爷的事?”
晓星跳了起来,矢口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别瞎扯!”
玫君了解似地微笑“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惨了,这下她算是不打自招了?玫君拍拍她的手背,解释说:“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所以一猜就中。”
“哪有?哪有?我不跟你说了啦!”晓星把热烫的脸埋在双手之中。
玫君却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看你还在洗衣场洗衣服,心里实在很担心你会撑不住,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去找君豪少爷。当少爷一听到你洗了一整晚的衣服,他脸上的表情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少爷穿得很单薄,但连加一件衣服都没想,就冲出门去找你,我跟着在后面跑,几乎追不上他,那时要教我相信他是个病人,我想谁都不能相信的。
“在我赶到洗衣场时,你已经昏倒在少爷怀里少爷大叫了一声,全庄里的人都醒了,我看见他疯了似的把你抱回榕园,一口气爬了二楼,再将你放到床上,抓着你的手,口中直喊着你的名字。少爷那种激动的样子,任方便看了都能明白,少爷很重视你,超过了他自己。”
晓星听得傻傻的“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她一直不晓得是这样的,难怪她一醒来,他就死命抱着她不放。
玫君真诚地说:“这都是我亲眼目睹,我说的是实话。”
“可是这怎么搞的?”她头都昏了。
“少爷平常是怎么对你的呢?你又有什么感觉?”
晓星因为这个敏感问题而脸红了,抚着自己的双颊说:“少爷量近没事就老盯着我,或者碰碰我,要我一直待在榕园,教我写字,而我每次一靠近他,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好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天啊,玫君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玫君伸手捂着嘴笑了“你还真是个傻丫头。”
“你笑我啊?讨厌!”晓星害操地轻打她。
玫君笑得不可遏抑,最后总算恢复正常呼吸“晓星,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在我们村子里,已经订过亲了,等我帮庸回去,就要成婚了。”
“咦?”晓星睁大眼“真的!哇,你都没告诉我!”
“现在不是说了?”一说起这件事,玫君的脸霎时变得甜蜜“我和他他叫阿松,从小就认识了,我们之间的情况很像你和少爷那样。”
“那是怎样?”她好奇地问。
玫君脸上带着红晕说:“我们还没成亲,当然不能乱来,但是他也常看着我发呆,或是偷偷拉一下我的手。每次我们靠近时,我的呼吸就会变乱,心跳也快得不像话,连做事都会慌了手脚”
“对!对!我就是这样!”晓星突然有些疑惑“咦,怎么你也得病了?”
“不是病,那是因为我喜欢阿松,才会有那种感觉的。两个互相有意的男女,一靠近本来就会如此,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娘又没教我!”晓星愣了会儿“但我怎么会喜欢少爷?他明明是个大坏蛋,我才不会对他有那种感觉呢!”
“可是你对别人就不会脸红心跳,对不对?”
晓星这下哑口无言了“是没错啦可是”教她怎么能相信这事实呢?玫君拍拍她的头“在这方面,你还是个小孩子,但有一天你会长大的。”
“长大?”那什么意思?“就是你能懂得自己的感受,并且自然地接受它。”
玫君的话好难懂哦!晓星猜自己大概永远都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