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避开看眼前关心自己的老妇的双眼,“宁妈,不用担心,我只是出去走走。”
“小姐啊,你可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孩子……”宁妈继续絮叨不停。
从宁白妤找到她那日,她就已是现在这副样子,谁也不知她是随着五年前宁府的败落而疯,还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神志不清。
但有一样一直没变,她对宁白妤的称呼与关爱,以及那句,“你可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孩子”。
这句显示身份的喃喃之言,从宁白妤被假宁有光带回宁府那日,她就一直接这样在宁白妤耳边絮叨。
那时的宁白妤毕竟年幼,以为这是宁妈的讨好之言,毕竟那时的假宁有光,已是夫人早世,只有两女,讨好小姐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所谓的两女,当时指的是她与如今贵为西周梅妃的梅儿,自从一月前,宁白妤看到翡翠中自己的身世真相,她才恍然大误,这宁妈应该是从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如今想来,宁妈也许不是五年前疯了,更不是因年纪大而神志不清,她应该是目睹了什么大事被吓疯,这大事也许很早,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
宁白妤搀扶她回房,光听着她的絮叨,并没再多言,将她搀扶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去。
门即将关闭的那一瞬间,一句异常清晰的话传到宁白妤耳边,“小姐快跑,坏人来了。”
宁白妤闻声一愣,显然宁妈口中的小姐不是自己,应该指的是她素未蒙面的母亲,娥眉微蹙将门关上走到院内,席石凳而坐,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她依然不为所动,仿佛一尊雕塑般屹然然不动。
娇面清眸,青鬓云丝,盈盈恬泊,宛如仙子。
本想从宁妈口中得到当年的蛛丝马迹,可如今她早已神志不清,反复唠叨的就那么两句,根本无从入手。
宁白妤突然想到一个人,蓝临枫,也许他知道当年的一切。
还有宫卫铭,不,现在的他应该叫南宫卫铭才对,不管自己以前认不认识他,看他对自己的称呼,应该他应该认识自己许久,也许他也知道当年之事,只是这两个人,她都不愿再去面对,一切都靠自己吧。
宁白妤起身,穿上黑衣,夜幕下,身资轻盈,如蝶起舞般翩然,朝皇宫方向施展轻功飞去。
雪正在漫漫融化,流冰宛转在琉璃瓦上,让本光滑的瓦面更加滑粘,雕阑露缀,金阙萋萋,皇家龙气之地也是那么萧条
宁白妤小心揭开一片琉璃瓦,霁光麝影,北风鸣络,睇见殿内熟悉的身影,已是夜高霜重,他怎么还没就寝。
眼眶一热,清泪不经意间已经流出,他的确是个明君,怎么眼皮底下会发生这些强取豪夺之事他会不知道,难道,一个不祥的念头瞬间跳入脑中。
念头一闪,她马上转身,也不管手中还拿着一片琉璃瓦,“落荒”二字绝不能形容她此刻的狼藉与慌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