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恨不得送她坐牢的口吻。
“好巧呀,傅先生,原来你是这里的医生。”她嘲讽地笑笑,为喷人方便切换成中文,“聊聊?”
傅亚瑟冷淡地朝下扫了一眼,不打算同她聊聊,更拒绝切换语言。
这种刻意拉近距离的举动,中文似乎叫做……“套磁”?他在职业生涯中屡见不鲜。
聊聊,很好。
随之而来的就是“同胞之情”,就是“帮个忙好不好?”不是想逃避应有的程序,就是想减免应缴的费用……总之并不是真的想聊聊,只是习惯以人情为工具,只要能高效达成目标。
这女孩显然是个中高手,第一次见面就试图用母语和笑容来打动他。
这时候突然出现,不知图谋什么。
傅亚瑟皱皱眉,将报告递还:“义诊预留的检查时间是两天前,你错过了。如有需要,请先联系你的全科医生。”
“我不需要检查,只想要一个解释。”秦椒将报告卷成个话筒指向他,“在你们伦敦,泄露病人隐私违法吗?能判几年?”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傅亚瑟想转身走人,又强迫自己留下来解释,“报告的结果告知了’全英职业病关怀慈善基金会’,因为他们是组织者,也是后续治疗的资金来源。参加义诊时就有告知声明,签名有效。”
“那你把报告寄到满汉楼是什么意思?”
“满汉楼?”
“我工作的地方!”秦椒又怒气冲冲重复一遍,“我本来工作的地方!”
傅亚瑟从回忆里找出一条堆满货物的后巷,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对话,“需要很多钱”什么的。
他心底“啊哈”一声。
“很遗憾你丢了工作,但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无论你想用这种手段达成什么目的,在我这里都只会失望。”
“什么手段?什么目的?哎,你这人怎么抢我的台词?站住,把话说清楚!”秦椒解下背包,急于翻出另一份报告和信封作为证据。
哐当一声,一把菜刀滚了出来。
雪亮的刀身自裹布中露出半截,当场就让路过的护士惊呼出声。
“别怕,别怕!”秦椒一脸心疼地把刀捧在手中摩挲,“这是菜刀,不违法吧?手工锻打的,能切能片,就是硬度差了点,斩骨就容易卷刃。我才舍不得随便用呢。”
傅亚瑟摇摇头,制止了护士按警铃的冲动。
“我的工作时间只属于我的病人。”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没有预约就请离开。”
“oK,我现在预约。”
“不好意思,预约满了,包括明天、后天以及三周之后。”
见女孩眉头微皱,傅亚瑟顿生愉悦,话也不知不觉多起来:“就像我提醒过你那样,肝病患者的人口比重相当惊人。”
“我在诊所外等你。”秦椒抱着菜刀,嘴角固执地朝下弯折,“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当个明白鬼。不心虚你就别躲,还是说——”
小巧的下颌扬起:“在你们伦敦,下班时间也要预约?那我就先约一个!”
“私人时间,恕不奉陪。”傅亚瑟耸耸肩,“有意见去找医疗保护协会,《太阳报》也行。在我们伦敦,菜刀合法。没有正当理由携刀进入公共场所,违法。诊所和街头都属于公共场所。在我报警之前,你最好能想出那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