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往窗外看去,天色昭示着雨就要落下,一忆及那密密麻麻的一片银针,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几年没有打过伞了。
具体的时间太久远,于他而言,这几年快的像是一眨眼,慢的像是几十年,追溯到养乌鸦的那一年,他发现鸦王是可以在雨里飞的,于是心里就着了魔,再也不打伞。
那鸦王自远处阴云飞来,落入墨鸦手中,脑门那撮杀马特式的红毛有些耀眼,被墨鸦用掌心遮住,传来的温暖让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鸦王脚上就真的像小说里那般缠着小布条,摊开后字迹也是歪扭。
熟悉的手法。
鹦歌原先不会写字,是墨鸦教她写的,但墨鸦自己也写的不怎么端正。
那几年两人就没有单独说过话,所谓地教她写字大抵就是:我画一笔,你跟着我画一笔,然后完了便大眼瞪小眼。
其中气氛时而肃穆,时而又充斥着一些冷幽默,像是两个稚童在玩耍。
这么久了,鹦歌的鬼画符也就他看得懂。
“你呢?”布条上的内容很短,墨鸦看完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意。
心情大好,他就拿起酒壶猛地灌了几口,一入喉就成了刀子,通透的很。
他没有给鹦歌回信,把鸦王放入自己怀中,又看着窗外发起了神。
…………
…………
紫兰轩中,秦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等了许久,眼看这天色越来越暗,心道是要下雨了,此时楚香兰还没回来,他便干脆拿着油纸伞,去了琉璃市找她。
习武之人淋雨是不会害病的,但秦也不能看着楚香兰给淋成个落汤鸡,毕竟也是给他买茶叶去,毕竟还是他那个乖巧的小侍女。
天色虽是阴沉的厉害,雨势却不算很大,相比起前些天的那一场入春瓢泼,这点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但是还是大。
也是因为这场雨,街上的行人少了,秦撑伞一路走到西巷的某处,看到有一处屋檐下,楚香兰左手提着一个盒子,右手提着一双粉色绣花鞋,赤着脚站在原地。
看到了秦,姑娘开心地对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原地跺了跺脚。
“怎么不穿鞋。”秦走到了她面前,问道。
楚香兰撇了撇嘴,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绣花鞋,上面还在滴水。
“巷子照不着太阳,前两天的雨水还没干完呢,兰儿方才急着避雨的时候踩水坑里了,鞋子里全是水。”
秦看了看那双鞋子,又低头看了看楚香兰的那双白净的小脚。
很美,很精巧。
他不是第一次看了,心里头觉得不妥,眉头微皱。
楚香兰见秦一直盯着她的脚看,面色有些微红,一只纤纤玉足往上抬了抬,珍珠般粉嫩的脚趾头揉动,对他笑道:“公子喜欢?”
秦回过神来,将伞递给楚香兰,应道:“喜欢。”
“我方才还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兰儿这小蹄子一晃我就想起了,是挺白嫩,踩脏了不好,你来撑伞,我背你回去。”
楚香兰眸子有些扑闪,抿嘴笑道:“公子要背兰儿回去?”
“背。”秦这么回道,转身微微蹲下,拍了拍肩膀,一阵香软便贴合了上来。
秦背着楚香兰顺着原路返回,鞋底踩在水洼上溅开水滴点点,想起了几年前也是这么一场雨,有一个人背着他翻过了几座山,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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