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可不要望了,我们家心如是因何离开你们陈家的!”刘正不屑于妇人做口舌之争,刘夫人却正好气的开口说道,瞟了旁边的马氏一眼,眼睛微眯,冷笑的道“无子?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陈家怎么绝后!”
“你!”刘夫人说的话重,气的陈老夫人差点一口气穿不上来,往后一趔趄,好在陈冲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勉强的站住,咬牙看着刘夫人,二人眼神一冰一火,谁也不愿意退一步,就这么坚持着,旁边的宾客虽然早就晓得今日有一场好戏看,却没想到陈家这场好戏便立马敲锣上演,还直接进入高\潮,都屏气凝神的望着争执的两方,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能说服谁。
乌苏雅只担心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刘心如,虽然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可是乌苏雅就是晓得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是那么爽利直率的人,如今却被逼到这样的境地,连自己心中的想法都不敢表达,要靠父母兄长来撑腰,这对她这个一向骄傲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难忍受的事情,别人或许不晓得,乌苏雅却笑得,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薄非阳的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不看刘家人,也不看陈家人,感觉乌苏雅轻声的叹了口气,头也没有偏,精准的找到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岳母大人这话说的便不对了。”陈冲把陈老夫人交给马氏扶着,才仰头望着刘夫人道:“陈冲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令爱和离,是令爱不愿意再留在陈家,自己提出要和陈冲和离,陈冲自认为在和离的事情上做的还算合情合理,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金钱上,陈冲都自觉不亏钱令爱,不信,你可以问问令爱。”陈冲说着,把刘心如扯进了话题,转头望着他,毫无心虚的样子。
“就是啊,心如你自己说说,你在我们陈家的时候,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嫁过来两年没有怀孕,老婆子我跑遍了京城附近,甚至更远的地方去给你求福祈愿,还从外面给你请了一尊白玉送子观音回来,怕你不能虔诚的焚香祷告,我还一手把拜菩萨的事揽了下来,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的诚意打动了菩萨,菩萨才送了我们廷哥儿来,你竟然要把他占为己有,不让他来见我这个祖母,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好狠啊我的宝贝孙儿啊”陈老夫人越说越伤心,干脆直接号了起来,任由马氏怎么劝也收不住。
刘心如听着陈老夫人一声声的哭号诅咒,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想起当年在陈家的日子,因为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她每日压力大的不得了,一看见陈老夫人便只想躲开,生怕她又抓着自己吃补药,吃一些稀奇古怪,据说有让女人快些怀孕,然后一举的男的东西。想起那一碗,上面浮着一层黑黑的蚂蚁,蚂蚁间还有大小不一的白色虫虫,她便觉得恶心的想吐,亏她还咬着唇吃了十日,现在想想,也是因为她太想要给陈冲生下一个孩子的缘故吧,说起来,那会子陈冲对她还是不错的,直到他身边被陈老夫人送来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贴身丫鬟,男人果真是会变的刘心如抬头看了陈老夫人旁边的马氏,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又明了的笑!
可是不管陈老夫人做的再过分,也不及陈冲伤她的万分之一,她曾都用心在这个男人身上,只有她自己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她离开陈府的时候,她已经绝望的想到了死,若不是她后来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她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刘心如的脑海里翻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却发现心尖还想针扎一样的疼,为自己,也为刘廷,原本便不想开口的她,现在更不想说话了,面对这样的一对母子,她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夫人看着刘心如淡漠的脸,心揪着疼,怒瞪着眼前一对厚颜无耻的母子道:“按你们这么说,还是我们刘家,我女儿心如亏欠你们刘家了?做人要有良心啊,当初陈大人高中状元的时候住的是什么地方,和心如成亲的时候住的又是什么地方,在场的也不乏状元,能步步高升,深的上面赏识难道只靠自身的能力吗?陈大人口口声声说不管事情还是钱都不亏钱我们心如,说句不该说的话,没有我们刘家,没有我们心如,你能又今时今日的成就吗?”
状元自然是有能力的人,是每一届中的佼佼者,可并不是每一个状元都能想陈冲一样爬的这么快,十年时间,从一个从六品的翰林升至正二品的侍郎?这其中说要花费的心力和财力,绝对不是一个进京连一座小院子都买不起的陈冲可以办到的,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陈冲心理自然也很清楚,可是他自负的心不允许他低头,依然昂着头站着,只是脸色已经没有那么从容淡定了。
旁边一些升官没有陈冲快,又没又钱财打通关节的官吏们纷纷议论了起来,自然不乏又酸又尖锐的讽刺,那些官吏的夫人们更是对陈冲这样的人极为不屑,语言也更加的犀利刺骨,陈老夫人见自己儿子的脸色难看,心疼的一把推开马氏,怒瞪着一言不发的刘心如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是你自己非要和离的,老婆子怎么劝你你都不依,如今看着我儿子位高权重了,你又后悔了不成,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难看,他十年寒窗苦读容易吗?一朝得中状元,他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若不是娶了你,别说如今的权势,说不定儿子都生了几个了,我老婆子也只有享福的份,哪里还能上你们家来收尽凌辱!”
“陈老夫人说话可要注意场合,这里是我们刘府,而不是你们陈府!”刘云海听不下去了,沉脸怒视着陈老夫人,深感刘心如当初离开陈家是对的,要不还不晓得要被这对无耻的母子欺凌到何种地步,冷冷一哼,道:“今日是我们刘家的大日子,没有人请你们来,若说凌辱,也是你们自找的!”
“你”陈老夫人被气的喘不上起来。
“娘,你消消气。”马氏脸上上前扶住她,一面帮她顺气,一面转头为难的望着陈冲。
“你滚开!”陈老夫人却一把推开了马氏,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她的身上,怒指着摔倒在地上的她喝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何至于到这里来受辱,我儿子何至于被人羞辱嘲笑!”见陈静岚和陈幽岚双双扑向马氏,还不忘瞪自己一眼,恼羞成怒上前便要打二人,叫嚣道:“只会生两个丫头片子有何用,还敢瞪我,我让你们瞪我让你们瞪我”陈老夫人的手一下一下的打在姐妹俩的身上,马氏忙转身护住两个女儿。
周围传来耻笑的声音,说陈家人果然上不得台面,什么状元之家,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的额粗俗,自己的亲孙女也下的了手,嫁进这样的人家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一句句嘲讽落入陈冲的耳朵里。
陈冲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狠狠的瞪了刘家人一眼,才转身拉过陈老夫人“娘,不打了,不要忘了我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陈老夫人被陈冲这么一说登时清醒过来,恨恨的看了地上的母女三人一眼,喝道:“老婆子今日先放过你,若是今日要不会廷哥儿,看老婆子怎么收拾你!你这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
你这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你这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陈老夫人的这句话在刘心如的耳边不停的回响,同样的一句话,连语气都是一样的,眼睛登时露出愤恨的光,转头狠狠的望着陈家母子二人,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休想夺走我的儿子,不管你们用何手段,我都不会把我的儿子给你!”
陈冲瞪着刘心如,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没有一丝一毫退让的意思,他突然想起刘心如是吃软不吃硬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才一脸痛惜的望着刘心如道:“你真当我是要和你强儿子吗?我是为你你好啊,我晓得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再嫁是因为廷哥儿,是因为与我还有情,所以我想要回儿子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把你接回去啊!”陈冲话一出口,马氏想被针扎了一下一样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他。
陈冲却装作没有看见一般,依然带着情义的望着刘心如道:“廷哥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是他的生母,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寄人篱下?廷哥儿要进刘家,你有没有想过刘家的人是否愿意,刘家也有长子嫡孙,若是廷哥儿进了刘家,他便夺去了别人的位置,今日是廷哥儿生辰,;刘家发出去的帖子上也只是这样写,我怎么晓得你们在这一日要让廷哥儿进刘家门,写进刘家的族谱?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陈冲话音落下,整个大厅里静了下来,刘家人的脸都沉了下来,眼睛微闪,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宾客们纷纷望着刘家人,他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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