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恰好合乎她的心意。
她低眉思索顷刻,终于抬头莞尔一笑:“好。你稍等片刻,我披上外袍后便随你走。”
默延啜欣然点头,只觉有此一刻能与她心意相通,亦然无憾,遂背身而立等候。
李婼却是慌了神,见沈珍珠下床不急不缓的挑灯穿衣着裳,正是要离开了。她急得了不得,又不敢大声叫唤宫女侍卫,只抵住沈珍珠劝道:“嫂嫂你别一时模糊啊,你是怪皇兄这么久不来看你问候你么?你可知道你一病不起,吐了那样多的血,皇兄有多伤心难过吗?你可知道,皇兄这三个月来一步也未离开洛阳,他怕你见他后再增伤心气恼于恢复不利,特意躲着你,每日只在你睡熟后悄悄看你几眼。这样的用心良苦,就算他有再多的错,你不能谅解他么?”
她说这句话时,沈珍珠正坐于妆台前将最后一支簪插入发中,这支簪似乎甚为锋利,她手指微痛,想是稍稍刺中指尖。她狠狠闭上眼,又狠狠睁开,扭头笑对李婼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李婼愕然惊诧间,已从枕下拿出一封信笺递给李婼:“留与俶的书信,我早已写好,烦你交给他吧。”
款步走至默延啜身前,道:“我们走罢,以你的本事,该当不惊动侍卫?”
默延啜一笑:“那是自然。”
李婼扭住沈珍珠衣袖,几乎要哭出来:“嫂嫂,你不能走,我不准你走!”
默延啜变色道:“公主若再要如此,别怪本汗不客气。”
沈珍珠叹口气,执住李婼拉扯她衣袖的手,道:“婼儿,我真的要走了,记住我今日对你说过的话。”
李婼无声抽泣,拉扯沈珍珠衣袖的手终于渐渐松动,沈珍珠恻然搂搂李婼的身躯,对默延啜说道:“走。”
“轰通!,盡在。(。”内室大门一声巨响,被人由外一脚踹开。
此时凄风呼啸,室内烛火被愈压愈低,里外一片黝黑,只能瞧见一团黑影伫立门口。忽的火苗乍闪,藉着跳跃的昏黄光芒,正映出李俶的面庞,铁青里带着狰狞,眸中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烈火,嘶烧着要吞噬一切,怒气与威严都已臻极境。
李婼情知不妙,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皇兄这般模样,在吓呆的同时唤出一声:“皇兄”眼见李俶身后室门中开,急忙上前掩住室门,回首道:“皇兄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却见李俶通通上前两步,看不清怎样出手的,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沈珍珠一个踉跄,已被他掴倒在地。
“李俶,你混蛋!你竟敢动手打她!”默延啜怒喝,搀起沈珍珠,见她嘴角已流出一缕鲜血,这一掌委实掴得不轻。
“不要紧,”沈珍珠撑住默延啜一臂,慢慢站立起来,抹去嘴角血迹。
李俶怒极反笑:“她既是我的妻子,我打她何妨,她不守妇道与人私奔,我就算要她死,也不为过!”说话间已提手解下腰间佩剑“咣”的声掷于沈珍珠面前,冷笑道:“你若要跟他走,我宁可你现在便死在我面前!你自己了断吧。”
“不是这样的!皇兄你误会了!”李婼大叫起来,曲身去抢那柄剑。
银芒乍过,寒光晃动,沈珍珠已将宝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