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安东的局势,就是这般,一天没有全部拿下五部,一天就无法得到安生!
“安东的根本问题,我觉得就是部族傉萨统治的问题。朝廷必须承认傉萨的统治权,才能得到内部的支持和北部的合作,但是南部、西部和东部的问题就永远无法解决……”陆鸿为难地咂了咂嘴,有些无奈。
他觉得自己的政治智慧和军事天分比起来,还是平庸得很,虽然能够分析出事情的本质,也能看透一些比较深层的矛盾,但是若论解决方法,他并甚么可行的计划……
“而且……”他补充了一句,“我感觉那位‘白衣山神’的来头绝对不简单,那些所谓的山贼,在我看来,绝对是训练有素!至少他们使用的那几种阵法,相当地熟练,而且威力不容小觑。”
洪成没能理解这两件事情有甚么联系性,陆鸿一会儿说到山贼,一会儿分析安东的局势,一会儿又回到山贼的话题,这么大幅度的跳跃性让他有些转不过弯来。
虽然陆鸿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在理,但是他一时之间并没有办法将这些内容消化掉,所以他无法给出甚么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们的洪县令虽然具有丰富的政治经验,和地方治理心得,但是这些大半都是建立在他勤勉的性格上的,说到急智,他甚至连高医正也不如!
“对了,你应该将高正实带来的,他虽然是个医官,但是在分析条理方面可比我在行。”洪成摇摇头惋惜地说。
“高健?”陆鸿这一趟走得确实匆忙,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都想去青州找自己的“老丈人”李毅要几个帮手过来……
不过洪成说到了医官,倒提醒了陆鸿,去年在青州行营的时候,他在军医营里不是有个好朋友张迪张承启?当初颇帮了他不少忙,也有一副好头脑,而且还是司马巽的外甥!
嗯,对了,等他到了平州,就托人打听打听,张承启如今在哪一军,他得想办法把这家伙调动过来……
其实过去得用的人还要不少,郑新、吴卫、陈森,还有那个一直和他鸡狗不到头的杨智,这些人最好也一股脑儿地搂过来凑一块儿!
说起动脑子的事,他最看好的还是如今在徐州做了校尉的李长山,那小子的机灵劲儿没得说,而且马上又要成了王正的大舅子……
只可惜人家早就打上了邓家军的烙印,是邓大将军邓澜的得力爱将,他也不好意思去请邓老帅忍痛割爱。
好在最近小五子也长进了不少,勉强也算是个不错的参谋。
“……你怎么看?”
他突然听见洪成说了这么一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走神走得有点儿远了……
“您说的啥?”陆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听见。”
好在洪成不以为意,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这个所谓的‘白衣山神’,要么就是听命于南部傉萨高晋真,要么就是东部的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恰恰相反!”陆鸿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鞍桥,“这个白
衣山神,我看既不是东部人,也不是南部人,更加不是西部人……这个人能够从东部蹿到南部,而且在三部之中都畅通无阻、游刃有余,我看他应该和三部都保持着一定的利益关系,他应该代表着外来的某一股势力。”
“你觉得是新罗人?”洪成问道。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唐人,甚至有可能是咱们周人,总之这个白衣山神不是凡类——至少一个懂得兵战的将军,突然间自降身份变成山贼,这背后肯定不会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洪成点点头,他无法反驳这个观点,事实上,在听了陆鸿的解释之后,他觉得这才是唯一的可能!
营州大部分地区都是军镇和军城、守捉城控制着,说白了,整个营州最初就是为了军事目的而设立的都督府。
在武帝时期,整个营州都督府人口只有不足千户、约三千七百余人,军队倒有数万。
后来随着北方的平定,文帝载道十二年颁布政令,鼓励中原狭乡向宽乡迁置人口,并且将大量在天灾之中损失田亩的百姓迁往东北数州,经过几十年的开垦繁衍,如今营州才达到了八万余人。
陆鸿一行人走走停停,营州地面上别说敌人,蟊贼也看不见一个,闲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安全方面的担忧,一路上的驿站接待也达到了正常水平,因此在紧赶慢赶行进了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平州城。
这一天是八月十四,距离与孔良分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九天……
此时日头当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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