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宇文迟。
他竟是以为任婉的小产与她有关。
楚泠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但是一对上宇文迟那不含一点温度的双眸,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宇文迟见了楚泠这般瞪大眼睛看他,却是哑口无言的模样,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
当下冷嗤一声,甩手将一叠调查出来的信件劈头盖脸地摔在她的脸上。
“朕竟是不知道,你是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子,连未临世的无辜孩子都下的去手。”
楚泠跪坐在漫天霜雪之中,只觉得这四周的风雪都没有宇文迟这一句话来的伤人。
守在楚泠身旁的女官却是慌了神,连忙上前为楚泠辩解。
但是宇文迟却是一句也不想听,只叫人将她捂了嘴拖至一旁。
楚泠似笑非笑地跪坐在地上,挺直了脊背看着宇文迟,“臣妾与陛下相识十数载,难道臣妾在陛下心中竟是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吗?”
宇文迟用一种近乎厌恶的目光看着楚泠,并不说话。
楚泠在宇文迟的那道目光中,一颗心渐渐冷却成冰。
这一夜,楚泠忘记了宇文迟是几时离开的,更是忘记了宇文迟是如何贬去她的妃位,给了任婉。
她只记得宇文迟瞧她那时的目光。
这是她真正认识宇文迟的一晚。
或许从头至尾都是她错了,她不该抛下家人,抛下那个情愿呵护她一生的人。执拗地为了一个眼神进了这深宫,痴痴等待十数载。
等来了今日这条不归路。
“娘娘。”女官担忧地看着宛如抽线木偶似的楚泠,小声提醒道:“该歇息了。”
屋外早已传来了打更声,但是楚泠置若罔若,对着一室的红烛,木然地端坐着。面上是干涸的泪痕。
“小姐,小姐。”沈槐刚刚起床,就听到姝儿咋咋呼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她抬眼看向门口,果然下一秒她就看见姝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沈槐瞧着姝儿脚下的门槛,出声提醒了一句,“小心些,别又摔了。”
姝儿前几日刚刚在这儿摔过一跤,现下被沈槐这一提醒,猛地惊醒,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沈槐这时正好换好衣裳翻身下床,见了姝儿问了一句,“这是出什么事了?”
姝儿面上却是掩饰不了的激动神色,凑到沈槐耳畔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等到姝儿说完的时候,沈槐也挽好了发髻,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象牙梳。
姝儿说完之后,睁着眼睛看着沈槐。
似乎在好奇她为什么不为此感到震惊。
沈槐揉了揉姝儿的发髻,“凡事皆有定数,更何况……楚泠看起来不像是个简单的人物。”
姝儿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槐欣慰地看着姝儿,“乖,去将我的早膳拿来吧。”
夜里,齐凛回来的时候,给沈槐带来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摆件,以及一个小道消息。
沈槐摆弄着手心里那只陶瓷兔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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