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安就笑嘻嘻地:“娘,你不是说去管周姨婆要活儿干吗?怎么成了八字儿还没一撇了?谁的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好啊,竟套我的话了!”柳越娘笑着打了下她的额头,刚要详细说一说给林大郎说亲的事,外头大门忽然间“哗啦”一声,被人给推了开来。
柳安立刻站了起来,安抚柳越娘道:“娘你别动,我去瞧瞧!”
柳越娘点点头,看着她出去,然后起身趴在窗子上往院子里看。
柳安一出门,就看到有个人影跌在地上,嘤嘤地哭着,还捶打地面。听声音,似乎是秦宁。
“秦宁?”她试着唤了一声,还没走近,就闻到满鼻子的酒气。
跟秦宁一块儿趴在地上的,还有个包袱。因为一起摔下来,里头的东西就撒出来一些。此时月华如银照在那些东西上,纷纷闪烁着属于它们原本的光芒。
柳安蹲下身子,拾起一枚漂亮的镂空坠宝石的银簪子,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看来秦宁是一气之下把多年的继续都从侯府里拿出来了,这回是铁了心跟叔连海撕破脸,不要再回去了。
“你喝酒了?”柳安问她,把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塞进包袱,本想搀起她,可是秦宁喝醉了,跟死猪一样她拖都拖不动。便直接放弃了,选择蹲下来跟她对话。
秦宁哼哼唧唧地没搭理,嘴里含糊地喊着:“我是三少爷房里的姨奶奶……谁,谁敢动我!”
“……哎,到现在还没死心。”柳安扭了扭她的脸,“秦宁,你给我起来!”
秦宁一掌挥开她,骂道:“滚你个小骚蹄子,不准勾引我的三少爷!”
“行行行,我不勾引。”柳安叹气,跟喝醉的人没法沟通。于是起身,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她清醒一下。
“十三娘?”柳越娘看不下去,到底是出来了,“这丫头怎的喝得这么醉?这也忒无管教了。”
柳安无奈地笑:“是啊,不过是别人家的丫鬟,我到底动不得。娘,你去睡吧,这儿有我。”
柳越娘看了几眼,见插不上手,便也只好进屋去了。
柳安绕着秦宁转了几圈,看她醉得一塌糊涂,便卷起袖子拍了她几个耳光:“秦宁,你醒醒!”叔连海让她离开这里,她就难受成这样?忒没志气。
秦宁嘴里含含糊糊的,流着眼泪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柳安见实在没法子,便到厨房,卷起袖子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瓢冷水。回到院子里,秦宁还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便过去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泼你凉水啦!”
“嗬……拜高踩低的东西,如今见我落魄就欺负我来了?嗬,哈哈哈哈……”秦宁转了转脑袋,幽幽地说着。
“哗啦”一声,柳安毫不客气地把冷水从她头顶泼了上去:“现在清醒了吧?认认我是谁?我告诉你秦宁,即便今日是仍然是叔连海的一等大丫鬟,这瓢子冷水姑奶奶找泼不误!”
秦宁陡然被泼了冷水,一下子尖叫起来:“啊——”登时从地上跳起,整个人也如醍醐灌顶似的,清醒不少。头发上鼻尖儿上水珠滴滴答答地,她瞪着眼喘气,冻得直哆嗦。
柳安把瓢子一扔:“醒了吗?醒了就把包袱拾起来,回屋咱洗洗睡了。今儿个的事情,我就当做没见过,你也甭跟我提。”
“你……”秦宁飞快拾起包袱,扒拉开看了几眼,“你有没有看我包袱里的东西?”
柳安原本要回屋了,抬起的脚重重落回地面:“你觉得我稀罕你的东西?”
“……”秦宁语塞。
柳安沉默地看了她几眼,冷冷地道:“明儿个一早你就走吧,你包袱里的东西已经够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了。你回乡置些田产,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嫁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宁不能再住在郭家村了,否则等到侯府那位大太太知道找过来的话,她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叔连海的担心还是对的,她可不想无事惹身腥。
“哈……果然如我所料,你巴不得三少爷遣走我是不是?”秦宁耻笑,抱紧包袱对柳安虎视眈眈。
柳安摇摇头:“跟你没法沟通。你的三少爷在你眼里是宝,在我眼里算个什么东西?得了,你若是爱现在走,我也不拦你。但是泰安城外这一片儿的治安你也是知道的,出去以后就别说认识我。”说罢头一甩就回屋了。
秦宁自个儿在院子里站了站,因为酒劲还没过,浑身又燥热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往外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良久,就又回身跑进了柳安的屋。
柳安躺在炕上,听见她进来,就拉起被子捂住头。只听到秦宁说:“你放心,明儿个你起来,保管就看不到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