槑道:“是啊,还不小呢。”
“他们几个还合计着说明早堆几个雪人出来,看着好玩。”
晏珩点点头,没了话。
正端着碗喝汤,忽听外面有人唤他。
仔细分辨,竟是老熟人。
淡然的面上顿时有了笑意,他起身去迎,果然瞧见了拎着酒肉的谢怀,他笑着道:“你如何回京了?”
谢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晏珩,拍打着身上的雪,又晃了晃脑袋,把络腮胡子上的雪沫抖搂掉,笑道:“这不是年下了,回京述职。”
晏珩想到什么,面上笑意僵了僵,点点头,请着人进去:“来就来,还带吃的做什么?”
“这是我从丰州带来的,京中买不着。”谢怀粗声嘎气的说道:“味道特别好,带给你尝尝。”说着让大槑去灶上热一热。
二人落座,谢怀看一眼桌上的药膳,皱眉道:“你这...病的很严重吗?”
听说那日在殿上,他与皇上起了争执,而后被皇上就地免职。
南凉战事加之皇上的态度,让他怒火攻心,殿上便吐了血。
此后对外一直称病。
谢怀听闻后是心急如焚,怎奈他驻守丰州,无召不得回京。
此次述职后他立刻出宫来找晏珩,到了都督府却看大门紧闭,他这才回过味来,晏珩被免了职,自然不能再住都督府。
谢怀忙又改道,找来了侯府。
晏珩失笑:“是他们小题大做,我早没事了。”说着揭开酒坛,嗅了嗅,笑道:“好酒。”
谢怀看他没事人一般,有些担心的道:“那些个小人,没有趁机为难你吧?”
晏珩知道他指的是谁。
看他胡子上尚沾着雪水,也没顾上细打理,只是一脸的担忧的看着自己。
胸腔里凉了的那颗心慢慢的回了暖。
“就算到了今日这局面,我也不是什么猫狗都能欺负的。”晏珩笑了笑:“放心。”
谢怀点了点头,神色松缓了下来。
拿了两个酒碗出来,斟满酒道:“这酒是我私藏的,此次特地启出来喂你的酒虫的。”
晏珩闻言哈哈的笑,二人相视一眼,各自饮尽了碗中的酒。
酒烈,一坛子酒见底,二人都微醺。
谢怀打了个酒嗝,靠在椅子里,看着浑身充斥着老光棍气息的晏珩,道:“这次来找你,我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晏珩听他语调严肃,以为是有要事,不免也正了神色,道:“什么事?”
今日谢怀一路走来,入目所见比都督府还要凄冷些,哪有半分的侯府该有的荣光热闹?
且他病着,身边连个体贴照顾的人都没有,看的谢怀是于心不忍。
心中存了许久的念头,借着今日这顿酒,他直言道:“你这一个人孤零零的也该腻了吧?”
“今日,我就做主,把我那闺女许配给你。”说着就看晏珩的眼睛瞬间瞪若铜铃,谢怀自然明白这桩婚事在年岁上多少有些不登对,但依他所想,做人做事不可太较真,糊涂点也不错。
遂大手一挥,道:“我不嫌你年纪大,你也别嫌弃我闺女骄纵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