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诸葛云奉命背了慕禅回依江楼,哪知刚进屋就看到一人挑灯立在窗前,雪衣在昏暗的烛灯下映得微微泛黄,转过头来,竟是诚王元景。
“她怎么了?”元景本来是想等在此处,等慕禅回来好好谈谈,免得她将徐妃之事宣扬出去,可没想到等来的是诸葛云,还有他肩上那个早已醉得不醒人事的慕禅。
“慕姑娘醉了,怕是有心事儿吧。”诸葛云叹了口气,过去将慕禅扶上了床榻,拉过一截被子盖住,转而问:“只是殿下怎么在此?”
“你不是说她有心事儿么,便过来看看。”元景看了看诸葛云,觉得奇怪,问道:“怎么是你送她回来的,莫非她适才在飞鸠宫?”
“没有,老奴是从眺望亭送慕姑娘回来的。”诸葛云答道,又理了理略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袍,对着元景一曲腰:“慕姑娘是后宫女官,殿下还是避嫌的好,请。”说完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是想元景和他一齐离开。
“她醉成这样,你去寻两个宫女过来,本王先在此处守着。”元景挥挥手,哪里会听诸葛云的话,转身便坐在了慕禅的榻边。
对方是王爷,诸葛云也奈何不得,只好转身出去,着急忙慌地寻宫女去了。
“为什么......”慕禅斜躺在榻上,口中低低呢喃着,总是这句话。
看着慕禅如此,元景觉得一阵揪心。
想着她当初那张无忧的脸庞,一双水眸坚毅果决,也从未这样仓惶失措过,元景蹙眉,起身替她将被子拢了拢,吹熄了烛灯,这才出了屋子,没有耽搁,便去了飞鸠宫。
飞鸠宫里黑漆一片,元景四处都未寻到玄谙,想着诸葛云说是在眺望亭处将慕禅送回来的,略想了想,又去往了眺望亭。
虽是春季,入夜后,山中却起了大风,风忽忽而过,凉意渗人。
元景就着薄薄的月光,远远便看到一抹绛紫的身影斜倚在亭内,赶紧加快了步伐上前去。
“皇上,是你在那儿吗?”轻声喊了喊,元景心头掠过一丝寒意,山风一过,鼻端仿佛嗅到了一丝腥味儿。
“玄谙!”情急之下,元景大声地喊出了玄谙的名讳,可还是不见亭中有人回应,反而是山风吹起一袭紫袍,翻飞在空中,“沙沙”作响。
心下暗道了声“不好”,元景没有再出声,提起身形便纵入了亭内,果不其然,借着幽幽月色,玄谙竟一脸惨白的斜倚在扶栏之上,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根断箭,鲜血几乎将整个胸前的衣裳染红了......
“来人,护驾!”
元景一声怒吼回荡山中,任是羽林军隔得再远也听见了呼声。
“玄谙!玄谙!”元景回到亭内,不敢乱动玄谙的身子,只好蹲下,伸过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感觉极为细微的一股温热之气喷在手背,元景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至少,玄谙他还活着,只要当朝皇帝还活着,一切就都好解决......
第二日清晨,依江楼。
一夜宿醉,慕禅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也是头重脚轻的使不上力,知道撑着来到院子里取了山泉水来洗过脸,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想不到自己竟又一次的在玄谙面前醉了,慕禅心中有些自责,暗自告诫自己在玄谙面前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单独相处了。回房换了身衣裳,再仔细熟悉了一番,这就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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