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冷月高悬,山幽空寂。
整个飞鸠宫内都是灯火通明,无论是守在外面的妃嫔还是进进出出的内侍宫女,面色表情都是焦急不定的。
经过拓冷的部署,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整个皇陵围得铁桶一般,其余的羽林军则在山中不断寻找刺客的蛛丝马迹。
慕禅进了殿门,一路走过外庭,经过花厅,这才来到了玄谙所居的寝屋外。
偶尔门开,一两个内侍面色严肃地提着铜盆出来,里面满满的,盛的全是被血染红了的水。
捂住嘴,慕禅只觉得那一股股血腥味儿不断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前一刻玄谙还和她在眺望亭饮酒消愁,下一刻,他却被刺客刺伤,性命攸关......
正思绪辗转着,冷不防声后传来一声低呼:“你怎么来了?”慕禅转头过去,发现诸葛云手中捧了一堆干净的白布条立在身后,面色紧张。
一把将慕禅拉到一边,诸葛云左右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量道:“慕姑娘,老奴有句话要提醒您,这也是皇上的吩咐。”
“皇上他怎么样了?”慕禅有些紧张地反手抓住诸葛云的衣袖。
“姑娘若真担心皇上安危,就请一定谨记,千万别将你和皇上单独呆在眺望亭的事儿泄露出去。现在拓冷在四处追查刺客踪迹,要是被他知晓免不了会有些麻烦的。”
“我明白了。”咬住唇,慕禅猛地点头:“你说这也是皇上的吩咐,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清醒的吗?他......”
诸葛云面有愠色,但黑夜之中倒是不怎么显露出,打断了慕禅的话,说道:“皇上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命都快没了还记得暗自吩咐我去找你,让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责,好好呆在染翠阁便好。”
知道了玄谙的情况,慕禅的心也定了些,央求诸葛云道:“让我进去看一看吧,好歹我也是太医院的人,也可以帮忙熬药什么的。”
“你等着,我进去问问司南大人,看需要否再说。”诸葛云拢了拢胸前抱着的大堆白布条,无奈地看了看慕禅,这才往寝殿去了。
没想到玄谙重伤至此都不忘记吩咐诸葛云过来告诉自己一声,慕禅心中愧疚更浓,双手交握,埋头闭眼,暗自祈求老天爷保佑他能化险为夷。
一人在黑漆漆的院中等了好半晌,寝屋的大门终于开了,闪身而出一抹青白的身影。
慕禅赶紧放手迎了过去,一抬眼,就着薄薄的月光,发现来人竟是沈澈。
“大人......”慕禅有些意外,但看着沈澈面色疲惫,想着他前日里还昏迷不醒,不由得心软道:“你身子还未痊愈,怎么也在此.......”
摇了摇头,沈澈看着慕禅:“身为太医院院判,皇上性命有攸,怎能不管。”
“你回去好好休养,我替你去帮司南大人,针灸熬药,都可以的。”慕禅不忍看着沈澈在这里强撑。
“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司南大人,若皇上救不会来,司南大人就得......”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沈澈只是轻轻上前了一步,埋头低声在慕禅耳边道:“你不恼我了么?”
“我......”慕禅鼻上却一酸,抬眼望向那双深眸:“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什么,我也知道,你那样做也是为了我。”
“其实,我也憎恨那样的自己,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方法。”沈澈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道:“放心吧,昨日没机会和你说,等下次香料送过来,我会悄悄换掉,瞒过司南大人和皇上的。”
“真的?”慕禅睁大了眼看着沈澈。
“昨日你来就想告诉你,可你却转身离开了,哪里有机会多说什么。”沈澈浅笑着点点头,只是觉得喉头发痒,止不住又咳了起来。
赶紧轻拍着沈澈的背脊,慕禅担忧地道:“大人,您还是回去松涛阁休息吧,这里有司南大人,还有好几个太医。要是您再累出病来,又该怎么办才好。”
慕禅正说着,没发觉沈澈从袖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绢,匆匆擦了唇边的一点血迹便又塞回了兜里。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沈澈起身,面色镇定的给了慕禅一个安慰的笑意,两人便一同进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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