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喜不可能拿到凶器刺杀,投毒也没资格,朱厚照身边又不是没侍卫。
于喜看着能冲阵,可那是菜鸡互啄,他就是一根卖相吓人的棒槌。
这么根外光里朽的棒子能干啥?
不对,不是这个方向,还有一条暗线,难道他们笃定于喜一定能升迁,所以才提前揽人情。
朱厚照逐一地排除各个角色,却不得其门,索性又放出了试探手。
“鄙教想通过于喜钟搭上钟鼓司这条线,不成想道长数日前接触了他,不得已小子才出此下策,请道长过来相商。”
俞日明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越发淡定:“如此说来你我双方不冲突,那小子半月前曾找过老夫算前途,又一副要办大事下不定决心的样,老夫套出他是宫里的人,寻思着布一枚闲子,他就来求老夫帮忙演了四天前的那一出。”
原来是于喜自己策划的,这么说此人还是挺有心计的呀。
想到于喜后来还把刘瑾给骗过了,反而将刘瑾拉下了水,朱厚照觉得这颗棋子还真可以用用。
于是朱厚照朝俞日明做了个稽首:“俞道长,于喜此人鄙教有大用,能不能与道长结个善缘,放手于喜?请道长放心,一定不让道长吃亏,以后你我双方可互通有无,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也能在一些关键的事情上协力。”
俞日明一听将心吞回肚里,别看他从头到尾都不在乎的样子,可那是演员的自我修养,装神弄鬼磨练出来的技艺。
其实俞日明一直怕对方杀人灭口来着,所以才特别好相与,故意漏出了许多秘辛。
但他也快装不下去了,因为肚子里的货快倒完了。
现在好了,警报解除,俞曰明心弦一松,便管不住嘴叨叨了起来:“于喜是个大活人,又不是物什,哪有什么让来让去的,这枚棋子大家可以共享嘛,总不成帮你们办完事他就……”
俞日明突然就卡住了,随即他就快嘴嚷道:“你们要刺杀那位?千万别,会坏了兴王的大事,兴王已经说动太后……难道昨日你们已经动手了?所以才将老道抓来……”
又一下卡住了,这一次怕是噎了气,瞪出了死鱼眼,额头冒汗,又转头偏眼,连看朱厚想都不敢了。
三岔口,摸黑,自己吓自己。
朱厚照都没空答理他,一样处于失神之中,张太后与兴王有密谋,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
幕友们却嗨了。
“以历史来反推,还真的有可能,反正朱厚熙也不是亲生的,兴王倒是孝宗的亲弟弟,远近是一样的,只要利益更大就行。”
“有成功的可能吗?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朱厚照却不牵连?”
“没有什么不可能,武宗死得也蹊跷,还是拼了命地疏离皇宫才撑过十五年。”
“那俞日明又为什么阻止,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应该是借刀杀人,俞日明是认为摩尼教跟兴王有关联才反对的。”
意味着不止一路人马想干掉自己,而太后掌握了驱动这些人的关键。
朱厚照再也坐不住了,吩咐钱宁多留俞日明住几天,好生招待,便匆匆地赶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