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杯,愿大人官途坦荡,过了刚刚那道风浪,从今往后就万事称心。”
看看方才一劫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骆蝉眉尖舒展,轻呼一口气端了桌上的杯子,一起身恰巧撞上正欲举杯饮下的柳娘。柳娘手一松,一整杯酒都泼在了骆蝉脸上,温热的湿濡顺着发尖粘腻的趟下来,迷得骆蝉有些睁不开眼,湿透的面纱整个的贴在脸上,她心里一惊忙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脸。
“哎呀,璃儿妹妹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酒还烫不烫,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事!”柳娘殷切的扑上来拉骆蝉挡在面上的手,怕真是吓着了,拿着帕子胡乱的想擦干她脸上的酒水。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的!”她们一个非要擦,一个就拼命躲闪,“真的不必了,我脸上的疹子实在怕人,不想冲撞了姐姐和大人!”
几分推让下来,柳娘忽然不动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眸,红润的薄唇微张,定了几秒,掩着唇指着骆蝉的额角惊叫一声,“那花!那花......”
不好!骆蝉心猛的一沉,刚刚只顾得遮脸了,竟然忘了那个该死的刺青!
“翎厥王府?”寂竟眼睛一眯,阴沉沉的审视着一瞬呆掉的骆蝉。
“呸!居然把脑筋动到老子头上了!”安道明啐了一口,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龟奴冲了进来。他气愤的瞪着骆蝉,像是要在她身上刺个窟窿出来一般,“既然有胆量来,今天就叫你有去无回!”
“等一下!”出乎意料的,骆蝉和寂竟同时开了口。
寂竟戏谑一笑,抬手理了理鬓角垂下的青丝,“且听听她要说什么。”
“小女曾是翎厥王的人不假。”
“曾是?”寂竟挑眉看了眼身边的安道明。
“对,曾是!小女也是因为在王府犯了事才被卖到了藏红楼。”
“哦?什么大事还犯得着把一个清白女儿家卖来青楼?”安道明不屑的发出一阵淫笑。
“兹兹,这罪怕是不轻啊!”寂竟惋惜的瞥了眼骆蝉,和安道明一唱一和的说起了相声,“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安道明嘲讽的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给身后那两个龟奴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气势汹汹的向着骆蝉走了过去。
“可惜璃儿妹妹你不知道。”这回是柳娘扭动着纤纤细腰回到安道明身边,重新给安道明斟满了酒杯,“翎厥王府有条规矩天下皆知,一日入府终身都是王府的人,逐出王府?”她冷笑一声,有森冷的月光靠着水面的折射投射到她身上,“除非妹妹你是躺着出来!”
躺着出来?骆蝉秀眉紧蹙,心中暗唾,都是萧墨翎这个变态立下这种规矩,不然也不会坏了大事!被逼到窗角的骆蝉回眸忘了眼漆黑的河水,一阵恶寒窜起,连腿脚都有些疲软。
偏偏是水,这下她真的是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