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索却要稳重得多了,当下就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的继续叫嚷,低声道:“你在这儿瞎叫什么,是怕没人知道此事吗?有什么话回去后,你我再说不迟!”
曾升这才收了声,跟在兄长背后急急往自家的跨院行去,直到进入跨院,并叫两人的亲随把守住附近,不得任何人靠近后,曾升才又紧张地旧事重提:“三哥,这可如何是好?父亲也是的,他应该早些告诉我们真相才是,现在倒好,事情都已经泄露出去了……要是早知道我们是女真人,就不会把此事暗通于那林冲了。如今,如今恐怕消息已经传回青州,那孙途说不定都已经在做相应的准备了……”说着,他又一连念叨了好几次如何是好,他的心真是彻底慌了。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曾弄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盘计划居然一早就已被自己的儿子给泄露了出去,而且还泄露到了青州孙途那里。而当初曾升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受了曾索的指使,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实在不看好那些女真人,更不愿意对自家同胞下此杀手。
可结果今日才知道事情原比自己以为的要复杂得多,这让曾升心乱如麻,后悔不迭,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要慌张,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急又能有什么用处?”曾索忙低喝一声制止道。
“可是……”曾升还想说什么,却被曾索再度打断:“没有
什么可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把话说完。即便父亲所言是实,我依旧无法认同这等做法,不是因为会伤及无辜,而是因为此事对我们来说乃是天大的祸事,一旦真让女真人攻入州府,无论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我曾家一门都将万劫不复。”
见五弟有些不理解地眨眼看着自己,曾索又耐心解释道:“若是事败,我们的身份必然暴露,到时我曾家在大宋必将再无立锥之地,而我们上千口人想要离开大宋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最终必然落得个破家灭门的结果。”
“那要是攻城成功了呢?要是没人知道这一切与我们有关呢?”
“即便如此,我们也得不了任何好处,反而会有一个大大的把柄落在那个花谟的手上,今后再想与他们划清界限就更难了。”曾索眼神里闪过一丝精芒来道:“而且你真以为父亲是因为感念几十年前那些女真人对我们的帮助才答应冒如此破家之险的吗?不,他应该是被逼无奈,若我所料不错,对方应该是拿我们曾家是女真人的身份作为要挟,才迫使父亲不得不答应与之合作的!”
“竟……竟是这样吗?”曾升有些将信将疑道。
“不然那花谟为何会特意盯着父亲,在发现你我想要反对此事时,便突然现身点破了一切。他明着是在向我们解释一切,可实际上却是在旧事重提,要挟父亲,让他不得改变主意啊。”曾索心思缜密,刚才那一幕早已被他看破了其中深意。
“这混账东西,我早晚要杀了他!”曾升一听之下,顿时怒从心头起,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但随后又有些茫然了:“三哥,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告发父亲吧……”
“本来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但既然我们之前已经走错了一步,那就只能将错就错,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宋百姓了!”曾索说着,眼中已然闪过了丝丝杀机:“只要我们把握住机会,不但能救下城池百姓,还能顺道将那些女真人全数坑杀!到那时候,再有人说我们曾家是女真人,也必然不会再有人信了。”
“这……这真可行吗?就凭你我二人?”曾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只凭你我当然远远不够,但我曾头市内不想与女真人同流合污的当有许多,尤其是两位教师,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宋子民,如何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呢?”曾索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此时道来也不见有半点为难的。
曾升在愣了下后,不禁由衷地赞了一声:“三哥果然思虑周全,确实,只要史教头和苏教师能站在我们这边,哪怕大哥二哥已经被他们说服,我们也有一争之力。”
“我可从没有说过要与他们正面抗争,有些事情想如人心愿,还是在暗地里进行比较好。”曾索却突然嘿地一笑。
既然女真人先做了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让他们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