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那些看起来已经枯槁的藤蔓竟然还有生命,一时大意之下,被那些藤蔓缠个正着。 而且,那些藤蔓之中,赫然还伸出了一只灰白色的人手。
那手十分肿胀,像是生物试验室里浸在液体中的生物标本一般。那只手正好搭在我的手腕之上,我就感觉它十分冰冷,表面上一层粘液,触感上像极了青蛙。我大惊之下,如触炭火,急忙就要缩手。但是那藤蔓却缠的十分之紧,让我缩手不得。
我抬起右脚,撑在石椁上,身体后仰,准备力挣脱。谁知那藤蔓从断头的位置突然生出很多倒刺出来,一下子全扎在我手腕和手臂之上。我就觉得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差点一口气没喘匀,就觉得心口一痛,瞬间脱力。
这时就听钱敏惊呼一声道:“不好,这是棘头蛇蔓!”
说话间,她抓起匕就将两根藤蔓斩断,但是那藤蔓动作十分迅,这边刚断,那边就又伸出两只出来。最可怕的是,每个断头的地方,都会生出倒刺出来,钱敏刚斩两下,我的双手就已经被新生的倒刺扎的鲜血淋漓。
钱敏无奈只得停下攻击。
好在不攻击的时候,那些藤蔓就又纹丝不动,犹如死物。
钱敏见我面如死灰,不由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忍住手上的剧痛,扯着嘴角道:“还行,能坚持!你刚刚说这个东西叫什么?”
钱敏道:“我也是以前听一位前辈说的,这怪藤叫棘头蛇蔓,又称嗜血藤。行动如蛇,端生棘刺,以刀斩断,则端口处又生棘刺。这东西可以在没有空气没有水的地方,蛰伏几百年,一旦被人攻击,就能活过来,所以作为古墓的机关十分合适,只是这东西世上太罕见,那前辈也没见过真的棘头蛇蔓。不过他倒是说了,人畜一旦被它缠住,就……就……再也不能逃脱了!”
此时我的鲜血已经洒满了棘头蛇蔓,那些藤蔓吸了血以后,似乎都鼓胀起来,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心道:“再这么流血流一会,我就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我怕钱敏担心,于是强笑道:“生死有命,看来确实不假。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做个急先锋。”
钱敏撇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虽然那前辈说这棘头蛇蔓十分难缠,但是人定胜天,世上不可能有不能破解的东西!”
我摇头苦笑,心道:“前辈明明说的是,‘一旦被缠,就再不能脱身’,什么时候说的是‘难缠’,安慰人也不是这样安慰的。”
这时,耳中忽听传来几声齿轮运转的咔哒声。那声音从石椁中传来,我往里看去,就见那块方形石头上传来“咔咔”的响声,似乎是里面的机栝开始运转。
钱敏上前一看,脸色大变道:“你碰了什么?”
我一脸苦笑道:“我双手被缚,还能碰什么?!”
钱敏正待说什么,就见那黑石中传来“咯哒”一声,机栝似乎运转完毕。黑石便忽地从中破开。破开的黑石中,腾起一股白气,似乎有股淡淡的硫磺味道,但是又不太相似。那些棘头蛇蔓被白气一蒸,如入沸汤,避之不及,纷纷舍了我的双手。我立刻缩回双手,暗呼走运,莫名其妙捡回一条小命。
再去看那些棘头蛇蔓,在白气中扭动挣扎,不多时就枯萎下去,变成焦黑之色。我跟钱敏对看一眼,都是又惊又喜。
钱敏道:“这石椁还真是十分奇怪,竟然把机关设在石椁之中,却又把破解之物也放在里面,真不知道这主人是怎么想的。”
“确实处处透出古怪。我突然想起太岁石沁的石室,那里既有害人的毒虫,却又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放了驱虫的黑泥,跟此处的布局十分类似。那里按照我们的推理,是作为入口存在的,那些黑泥用于防身倒也说的过去,这地方的安排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
“不错,这里面确实有猫腻。”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脱口道:“难道这个机关不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去开启的,而是方便里面那个人出来的?”
钱敏看了我一眼,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匪夷所思的疑惑与不可名状的恐惧。
难道说涅槃重生的传说是真的,这石椁中的尸体还能活过来?!
此时,那些白气已经散去,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们再次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那些棘头蛇蔓已经全部变成焦炭模样,似乎风一吹就能化为一地粉尘。我用匕轻轻一碰,那些黑色的蛇蔓果然就簌簌而下,化为齑粉。到这时,石椁中的尸体方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尸体是个女性,肤色灰白,脸上戴着黄金面罩,只露出眼睛的位置。尸体保存的十分完好,略微有些浮肿,如前面所说,像是实验室里浸泡在液体中的标本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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