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一般。她仰面躺在石椁之中,将那黑石抱在怀里。石椁中的情形一眼尽收眼底,此外再无别物。
之前因为棘头蛇蔓的缠绕,所以我破开藤蛹之后,只看到黑石,没看到下面还有个人。所以有只手突然搭到我的手腕之时,委实被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只是尸体被棘头蛇蔓带动的缘故。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的尸体竟然保存的这么好,不仅是完好的湿尸,而且还没有僵硬。
钱敏感叹道:“简直不可思议,这具尸体比当年马王堆出土的湿尸还要好,简直就像是标本一样。难道说棘头蛇蔓形成的藤蛹竟然还有保存尸体的奇效?!”
她咳嗽两声,指着那裂开的黑石道:“快把那黑石取出来,看来谜底就在这黑石之中了。”
我依言将黑石取出,那黑石长宽高接为一尺左右,触手冰凉,但却不十分沉重,摸起来不像是石头,也不像是金属的,倒有点像是陶瓷制品。
我道:“这黑石十分奇异,竟然自己裂开了,还顺带手把那些怪藤都收拾了。难道这黑石的主人,没想过这样一来,她就无所倚仗了吗?”
钱敏摇头道:“绝不是这样,我似乎听到里面有机栝运转的声音,这黑石裂开肯定是受到控制的,绝对不是自己裂开。我怀疑,我们还是无意中触了什么机关。”
我质疑道:“难道有这样的机关,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救人不成?”
钱敏摇头不语。
我将黑石放到地上,现里面是个实心结构,并没有任何的机栝,十分神奇,因为之前我们确实都听到了机栝运转之声的。中间部分,嵌入一方木盒,大小比网球稍大,那木盒黑檀制成,打磨的十分细致,表面上刻着凤凰图案,看起来十分精致。
钱敏将木盒打开,里面也是实心檀木,其上细细雕出一个圆形凹槽,凹槽之上嵌着一枚茶杯盖大的古钱。那古钱外圆内方,呈银白色,磨砂表面,没有反光。中间方孔之中不是空洞,而是镶嵌着一块方形的纯白玉石,上面镂刻着三竖一横的短线,镂空的地方以黑石相同的材质填充。那三竖在右,上面一个下面两个,一横则紧靠下面两竖的左侧。
我跟钱敏对眼前这个东西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到底是个什么?装饰品?
钱敏道:“看这上面的镂空部分,都以黑石填充,填充的地方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不妥帖的迹象,工艺十分先进。但是雕刻的图案却让人十分不解,这三竖一横到底代表什么呢?”
我也摇头表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道:“这东西古里古怪的,你都没见过,我更不知道究竟了。不如拿去给周鸿看看,他见多识广,也许知道也未可知。”
钱敏露出犹豫神色,道:“你再想想,对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印象?或者直觉上的感觉也可以。”
钱敏这句话非常奇怪,难道她认定我识得这东西不成?我心下奇怪,但是当时那样的情势之下,我也没有功夫去细细深究钱敏话中的涵义。不过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这玉石上的图案我可能确实知道。
“其实你这么一问,我倒是觉得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
“不着急,反正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既然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就哪里也去不了!”钱敏叹道。
我露出一个苦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钱敏幽幽道:“李尔,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不知道钱敏为何突然问了一个这么抽象的问题,只得从浅显的角度道:“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目的,很难说吧。比如像我,虽然碌碌无为,但是却也有个三五好友,有个一两项人生爱好,我喜欢摄影,喜欢游戏,喜欢美食,虽然生活比较平淡,但是也可以时常开怀尽兴,这样也就支撑着能活下去了吧!”
钱敏微笑道:“嗯,其实你说的对,人有朋友,有亲人,有爱好,也就能活下去了!”
但是她这微笑里却似乎十分复杂,不似平时。
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乍暖还轻冷,风雨晚来方定。庭轩寂寞近清明,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又是去年病……”
我自小对诗词歌赋没有什么研究,并不知道她念的是那个词人的作品,但是其中孤寂清冷之情,却从钱敏的呢喃中四溢而出。她反复念叨那句“又是去年病”,听起来引人共鸣。
我突然想起少年时,看武侠小说,最爱金庸,里面李莫愁总是念那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瑛姑则总是念“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每每都让人感叹不已。
念及此处,我正欲安慰钱敏几句,目前还没到山穷水尽,我们还有机会,但是一个念头却突然涌上心头。
四张机——
瑛姑?!
对了,这个图案原来是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