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一切的罗远峰心情变得很烦躁。
素日宠爱到心尖尖上的如夫人如今再看竟显得有些面目可憎。
就是这个如鲜花一样绽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女人,在他枕边吹了一个又一个的风,动摇了他的心志,导致如今无法挽回的局面。
男人有时总是习惯把错归结到女人身上,却从来不反省却是己身立场原则坚定,又怎么可能轻易便被人动摇?
女人不过是在合适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合适的借口行事罢了,其实那本来就是他自己想要的。
而女人是失败时他们给找自己找的一个推脱的借口和替死鬼!
男人太爱将错推给女人,而女人有时候又过于天真。
她们永远不会明白,男人们的山盟海誓,有时不过是一时失言。
孟明远掩上了手中的信笺,轻轻地叹了口气,罗远峰的那位如夫人只不过是又一个权谋争斗下的牺牲品罢了。
微微闭了下眼,心情有些沉重。
镇国公府是他最初倚仗的左膀右臂,可是,如今他却要开始慢慢斩断曾经倚重的臂膀,这份心痛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优胜劣汰一样是朝局生存的准则。
老牌的元勋贵冑若没有像样的后继之人,那么一样会家道中落,会被新兴的贵戚取而代之。
人才,永远是斗争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古人才说: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
只不知,威国公府是否能走出镇国公府这样的困局……孟明远不由摇头。
又叹了口气,他将那纸信笺付之一烛。
默言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此时的丞相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随护他以后少见他如此模样。
果然,无论怎样天纵英才、绝顶聪明的人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烦恼。
幽州,无论幽州之事最终如何发展,他都得动身返京了——丫个开华帝,赵构十二道金牌召岳飞回去顶“莫须有”的罪名,他这天天催,是要闹哪样?
京师,权谋重地,孟明远实实不想回去面对。
可是,他又真的无法不去面对。
“来人。”
丞相一声轻唤,屋外便有人应声而入。
“明日本相要宴请幽州城全体将领,着西巡官员全部出席。”
“是。”
丞相要请客,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因为,这场宴会所传达出来的意思非同小可——丞相一行要返京!
可是,镇国公的心情却很沉重。
这场宴与其说是相爷的告别宴,不如说是相爷专程摆给他的。
有些话,丞相也只能在这样的场合下透露给他——罗家善自珍重吧!
如果是由相爷处理幽州之事,罗家纵然断尾亦能求生。可,若是由圣上另派他人处置,只怕就难以善了。
相爷需奉旨回京,另有钦差前来督办此事!这就是相爷要告诉他的。
镇国公酒醉离席。
罗远峰送祖父回去。
到了镇国公一行人暂住的府邸,镇国公便一扫醉态。
“祖父。”罗远峰规规矩矩地跪到了地上,低头认错。
镇国公长叹一声,“晚了。”
“祖父?”罗远峰有些不明。
“当年,丞相将你与程家小子放在一样的位置便是给你们一样的前程机会。可是,你却将这份恩惠错用了地方。”
“孙子也是为了我们罗家。”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这样说?”镇国公情绪略激动。
“爹,您息怒。”一旁的罗父连忙劝慰。
“这些年丞相一言不发,你将程青山的功劳据为己有,程家小子对你也没有怨怼之言,这次凉州天大的功劳,程家小子最后却是原职未动,被丞相将所有功劳都一笔抹去。”
罗远峰微微动容,他一直以为是程远峰资质平庸,所以这天大的机会也毫无建树。
“程家如今要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甘于平淡。我们罗家,亦是如此。你却自作聪明反其道而行之,自以为是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殊不知却是将整个家族拖入死地。”
“……”会有如此严重?
“我们罗家比不得那些根基深厚的大家族,我们所倚仗的不过是当年的从龙之功。在那些世家眼中我们什么都不是。”
罗远峰:所以我才会想为罗家争取更多的财富地位。
“你太急躁了。”这是镇国公对他的评价。
“孙儿错了。”
“此次怕是我们罗家的一个坎,若能度过从此便要安守平淡,若是不能,我们便认命吧。”镇国公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都黯淡了。
罗远峰不可置信地抬头,怎么会如此?
“你去吧。”镇国公已经不想再看这个他曾寄予无限期望的孙子一眼。
罗远峰心情低沉地回到自己府中,径自去了后院某处。
“得意园”是罗府一处幽静雅致的院落,这里居住着罗远峰的一房贵妾。
院子里的人看到罗远峰来到,便都识趣地躲开了。
罗远峰直进内室,看到倚在窗边眺望远方天空的那抹倩影,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突然粗暴地走上几步,一把将她攫住甩向了床榻,然后蛮横地撕裂了她身上的罗裙短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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