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短裾。
那名略带英气的年轻女子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任他作为,全无反应,仿佛那个凶狠残暴占有她的人根本不存在。
“是你,都是你……”罗远峰低吼着,不住地占有着她。
阿尔雅眼神空洞地看着帐顶,她怀念美丽的山林湖泊,她不想被困在如此狭小的后宅方寸之地,不想被一个强迫她父亲将她送来为妾的男人占有。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沦为他人的玩物。
这个男人用他的权势压人,用他手中的兵权相欺,他们部落无力反抗,便只能屈辱地向他伏首。
清晨,留给阿尔雅的只是一室的狼藉与——恶心。
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享用了她一整夜……
侍婢进来的时候,阿尔雅正无声地哭泣着。
“小姐……”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姐,婢子打听过了,他们的丞相就在幽州。”罗将军封锁了她们对外所有的消息,打听到这个还是她付出了屈辱的代价才换来的。
“丞相?”阿尔雅猛地抬头,那个大庆朝传说中的男子?
“是。”
“他真的来了幽州?”
“是。”
“阿奴,我想见他。”只有他才有可能解救她逃离这处充满罪恶与痛苦的地方。
“阿奴知道,阿奴已经送消息出去了。”
在孟明远即将启程离开幽州之际,他收到了一封密函。
拆阅之下,不由大怒!
如果先前他对开华帝的命令尚有不认同之处,那么现在他就百分百地同意开华帝的决定。
罗远峰实在是太过猖狂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
竟敢逼契丹日连部的首领将他的女儿献于他为贵妾?
这是侮辱!
□□裸的侮辱!
如果处理不当边界难免再开战事。
边疆安宁得来不易,毁之却是易如反掌。
亏得罗远峰也是出身于戎马之家的镇国公府!
挟带着盛怒,孟明远在车队离城门不足百米的距离之处,跳下马车,随意拉了匹马,翻身上马,掉转马头便朝罗远峰此地的府邸而去。
三百羽林亲卫同时护卫而去。
西行车队众人不如面面相觑,不知何因。
但,已有人隐隐察觉不安,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兆!
谁特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惹事?
只差一点儿丞相就要离开幽州城归京去了,把这么个凶残之货欢送走简直是幽州官员最大的期盼,现在竟然节外生枝?
幽州官员怒了!
三百羽林亲卫几乎是破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罗府无人敢挡,实在是首的宰相一脸的暴怒之色,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戾气。
“契丹日连部哈达海之女拜见大庆朝丞相大人。”阿尔雅在贴身侍婢的搀扶下泪眼婆娑地行礼。
“姑娘免礼。”
“罗远峰。”孟明远猛地一回首,怒喝一声。
随后赶来的一些官员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京官者同朝为官多年,鲜见丞相如此怒形于色,甚至从未见过,地方官员则更是未曾领教属于凶残丞相的雷霆之怒,但他们同样心惊胆颤。
“末将在。”罗远峰此时已是面如土色,心下懊恼不已,早知如此,应该先结果了她以防后患的。
“啪”的一声,丞相大人手里的马鞭便没头没脑地抽向了身着将服的罗远峰。
众人瞠目结舌!
镇国公几乎难以置信。
罗远峰之父则惊怒不定。
十几鞭过后,罗远峰脸上手上已多处见血。
此时,孟明远才收了手,拿马鞭指着他骂道:“你凭自己的本事垄断贸易聚殓财物,尚情有可原。可你恃强凌弱,以契丹日连部首领之女为质,放纵自己的私欲,纳其为妾供己淫乐,却是罪无可恕。”
微顿了一顿,他继续骂道:“边疆安定来之不易,你如此骄奢淫逸,岂非是要葬送我大庆朝来之不易的和平?此乃国之罪人!”
罗父脸上阵红阵青阵白,青白交错不止。
镇国公已是忍无可忍一脚踹到了孙子身上去。
孟明远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道:“我大庆朝国力日渐昌盛,军力渐增,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任意欺凌弱小邻国。他国欺我百姓,我举全国之力抗之。反之,你如此凌虐他人,又岂不会招来他族人仇怨?长期以往,和平安在?我边疆将士为国守门,又岂是你一家之奴?”
旁边有将领欲张嘴,却被身边的人扯住。
在丞相盛怒当下,谁上去谁找死啊。
“百姓思安,长治久安之下方有太平盛世,如尔等这般行事,我朝边患永难靖,岂非徒然耗损国家物力财力人力与边患之上?尔等荣华富贵在身,可有想过供尔等衣食住行的普通百姓?
岂不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百姓命如蝼蚁,但历数前朝各代,社会动荡民不潦生之际,百姓俱是揭竿而起,另立新朝,盖因如此。
尔食君俸民膏,却如此下虐百姓,就不怕招来天怒人怨,无疾而终?”
孟丞相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诘问之词后流于民间,被各种话本小说演变传播,一位铁骨诤诤,为国为民的贤相在一代又一代的百姓中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