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回京当天,皇帝派内宦来宣旨,让他明天准时上朝点卯去。
开华帝:你丫在家躲这好几年清闲了,回来了就别再猫家孵蛋了,麻溜给朕回来工作。
所以,回京次日,丞相大人就苦逼地穿戴齐整去打卡上班了。
今天百官都到得挺早,主要离朝四年的丞相还朝了,这个必须要小心谨慎对待。
在玉阶前打眼这么一瞧,尼妹啊!
四年不见,丞相这货怎么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芝兰玉树亮瞎人眼,把他跟今科的探花郎摆一块丝毫不输阵。
特么地伤不起!
自尊心又被丞相这货无情地摧残了!
几年不见回来就放大招让人内伤,忒不地道啊,忒残忍啊……
“相爷,您说过的为相十年,从今年重算吗?”户部尚书慢条斯理地踱到丞相身边语气平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靠!
这特么是来落井下石的啊?
而且还特么一箭正中靶心,有木有?
孟明远嘴角一勾,淡淡地回敬对方,“老卢啊,你确实也到了该致仕的年纪了,不如今儿朝上我就替你跟皇上求个情,如何?”
户部尚书道:“不用,老臣尚老当益壮。”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光想着回家孵蛋啊。
“老卢,别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相这是体贴你……”丞相快走两步撵上户部尚书,继续打击报复。
丞相一系官员:感觉丞相从来没离开过。
丞相对立一系官员:这么不着调的一货怎么就让他回来了呢?
中立一系官员:陈大人忙了几年,估计一下就得被打回原形。
总之,有热闹瞧了!
百官略振奋。
孟相这家伙吧,不太爱掐人,可他掐人吧,一般不牵扯,掐谁就锁定目标,不跟别人一样,经常掐着掐着就牵扯一大片,围观一下都很不安全。
“孟卿啊,你离朝数年,今日终于重回朝堂,朕心甚慰啊。”
“臣伤先父之殇,不能帮圣上掌理朝纲,臣有失臣子之职,请陛下恕罪。”
“罢了,平身吧,卿也是一番纯孝之心。”
“臣惭愧,与家不能全孝,与国未能全忠,臣有负圣恩……”
百官:这就是他们那能屈能伸的丞相大人啊,跟皇上比假惺惺,简直虚伪到一种境界了。
圣上,您跟相爷数年不见,都闲得淡疼是吧?
你们不酸,我们的牙可都酸了。
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们一个使劲儿往回召,一个称病不肯回是怎么地?
这君臣友爱贤良的戏码,看着都淡疼啊。
等皇帝和丞相叙完旧,朝议正式开始。
孟丞相以自己多年不在朝对时事不懂为由,成功地站在一边作壁上观。
户部卢尚书抱着自己的笏板在一边垂眸打磕睡,丞相归朝第一天不会有什么却静的,可以放心眯一会儿。
至于丞相说他不知时事——真想啐他一脸,合着皇帝每半个月一次六百里加急快递是送给谁的?还都是以他这个户部尚书个人的名义发出去的,毫无悬疑就把他钉死在丞相一派的祭桩上了,撇都撇不清。
老实说,孟明远一路周车劳顿,本该休息上十天半个月才开始打卡上班。可惜,他家大BOSS不给机会,措词严厉非逼得他马上复工。
一点儿都不人性化!
不过,开华帝这魂蛋本来就没人性!
“陛下,望陛下早立太子,以安民心。”御史中丞陈涛旧事重提。
孟明远云淡风轻地朝兵部尚书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兵部尚书没看到,站他旁边的吏部尚书看到了,顿时心里就是一激灵。
开华帝看向自己的丞相,开口道:“孟卿以为如何?”
百官的精神一振,重头戏来了。
孟明远抱着笏板出列,朗声道:“立储乃是国之大事,储君人选关系重大,皇子年幼秉性尚未可知,且圣上正值壮年,此时立储有些言之过早。”
“立储可使民心安定。”
孟明远看了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御史中丞一眼,轻描淡写地道:“陈大人是说如今民心不安?”
凶残!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历朝历代储君之位均早早确立,圣上太子之位的册立也在幼年……”陈涛冲着龙位上的开华帝吧啦马啦就是一通说。
开华帝看丞相。
丞相大人微微一笑,道:“皇位传承‘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陈大人,中宫是否无子?”
陈涛噤声。
“即使要立,也与广秀宫刘妃娘娘无甚干系,除非刘娘娘位属中宫。”这话相当的有杀伤力。
“就算中宫无子,娘娘身体尚有机会再孕,你敢保证娘娘生不下嫡子?此时立储,难不成将来再行废除?”
一句比一句杀伤力更大。
其实,这些话,别的大臣未必不知道、不懂。可惜,他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像丞相这样旗帜鲜明表达自己的立场,只能含糊其词,用一个“拖”字诀。
孟明远笑了一声,继续道:“刘娘娘之父是一部尚书,恰恰好便是兵部。那么恕本相大胆猜测,刘尚书是否有兵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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