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浅浅之于上官玄锦的重要,他不是不知道。悫鹉琻晓别看皇兄素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自己是深知那温文尔雅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怎样的冷厉清寒的!
他若震怒,必然会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狠厉!
糟了,修罗的心一旦没了,就真的将变成冷血残酷的罗刹了。
上官玄睿心头一紧,耳畔已蓦然闯入一声咆哮:“闭上你的狗嘴——”
仿佛惊天霹雳炸开在殿中,让杨院正未完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他惊得张大嘴巴,在青年君主冷如冰霜的骇人目光中,浑身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恁。
而帝王此刻的双眼已经充血赤红,他的眼神如同火山爆发前喷溅而出的岩浆,眼底酝酿的狂怒的风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毁灭这世间的一切。
上官玄锦豁然起身,走过的台阶,蜿蜒着一道细细的长线,是他掌间滴落的鲜红,仿佛心头泣血。
他一步一步,来到跪在大殿中央的杨院正面前,他的神色是极端愤怒过后的平静,那种平静让人心里产生强烈的不安耽。
杨院正面色顿时煞白,口齿结巴:“皇,皇上……”
上官玄锦仿佛没听见,缓缓蹲下身子,忽然一把揪住了杨院正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冷声问道:“你不是跟朕说,懿华夫人很快会醒来吗?已经两天两夜了,为何她还没有醒过来?你要是再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朕就连你一块儿杀!”
杨院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连声哀求:“微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恕罪?”上官玄锦冷然一笑,一把将他推了开去,锐利如刀的眸光扫向跪在地上的三名太医,用一种温文而残酷的语气冷冷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现在、立刻、马上解了懿华夫人的毒,否则,朕即刻让你们身首异处!”
“求皇上饶命,求皇上恕罪……”殿中立时响起一阵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杨院正受了重推,狠狠跌坐在地上,仿佛已经料到大限将至,满脸的失魂落魄,不住低喃:“除非、除非还有这种毒药在,否则断无研制出解药的希望……”
上官玄锦抬眸,深邃的星眸中盈着一脉似水的星光,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他不假思索地转首,对令言急声道:“速速带人到毓秀宫全力搜查,但凡药品全部带回,让所有太医辨认!”
浅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会!
寝殿里恢复了宁静,没有人注意到层层的帘幔后,原本陷入昏迷的萧浅浅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她的头好重,浑身虚软乏力,连翘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而胃中似有烈火在燃烧,强烈灼烧的痛感瞬间侵袭了四肢百骸。
她虚弱地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看到绯色的纱帐外有两个小宫女垂首而立,浑浑噩噩中听到了外面的响声,好像有谁在发怒,有谁在沉声地回禀着,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她的一颗心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终于想起这里还是梅山行宫岚芳阁的寝宫,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遭遇的惊险一幕。
思路,开始慢慢清晰。
小心谨慎到在碗碟中下毒,在马车上动手脚,让马儿在半道上发疯……浅浅原本还在惊疑,如此精心策划、步步为营,势必要置自己于死地,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原来,竟然是青姝璃。
原来,她素日里的和善,只不过是一张遮掩险恶用心的面具!
哼哼,自己居然还天真地以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真的会迷途知返改邪归正,没想到她不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变本加厉。
只怕,她所做种种,不单单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还要置自己的孩子于死地吧!
孩子?!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迅速闪过,浅浅忽然心神俱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挣扎着抚上小腹,心头蓦然一颤——高高隆起的腹部,此时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平坦。
巨大的惊虑瞬间袭来,浅浅的心剧烈地收缩,昏倒之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如此刻骨铭心,可是孩子呢?
“微臣……斗胆,敢问皇上保大还是保小?”恍惚间,太医那惊悸颤抖的声音倏然回响在耳畔,浅浅心中一紧,拼劲全力大呼一声“孩子”,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阵强烈的眩晕猛烈袭来,浅浅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的向后倒去,忽听见一声惊喜的叫喊:“主子,您醒了?”
浅浅觉得似乎有谁乍然扶住了她向后倒的身子,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绯色的纱幔轻轻一动,似有一道白影疾速向自己而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自己的身子,她似乎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种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不去。
浅浅张大了嘴,费力的喘息着,那香味便涌入鼻翼,一丝一丝沁入肺腑……好熟悉的香味啊!
梅香!是梅香!
“浅浅——你醒了!”满含惊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蓦然响在耳畔。
是……玄锦!
浅浅努力地眨了眨眼,终于看看清了面前人。
上官玄锦看到浅浅睁开了眼睛,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有了些许安慰,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他一把将浅浅从青荷怀中抢过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而自己稍一松手,她就会立刻从眼前消失一般。
他就那么深深地凝望着她,唇角的笑意忽然一凝,星眸中似有一抹深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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