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向秦柔道:“小人是个生意人,不懂什么规矩,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可是眼瞧着天就要黑了,这一带仅有的一间店却叫你们包下,总不能让小人露宿荒郊吧。求先生通融通融,哪怕让出个马房也小人栖身也成。”
秦柔瞧他身形瘦小,面目黑黄,显然是闯南走北吃了不少苦,心中自然不忍,转身向隋瑾道:“隋先生,我们的房间好像还有空余,可否让这位朋友住上一晚?他一个人出门在外也挺不容易。”
隋瑾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那旅人又向两人行了一礼,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秦柔和隋瑾用过晚饭,各自回到了房间。
秦柔回到房间,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想不出哪里不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着那个旅人的身影,思前想后一阵后,还是披回外衣,提剑走出房间,从客房到马厩去巡视了一圈,最后行到隋瑾房间前,叩门道:“隋先生,你可睡了吗?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隋瑾应了一声,披衣开了房门,把她让进来,将门掩好道:“什么事情?可是身体不舒服?你拿剑干什么,难道忘了这几天不能动武吗?”
秦柔摇摇头道:“我的身体很好,只是想着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
隋瑾略一沉思道:“你是说那位商人?”
秦柔道:“不错。我一开始就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说他是姜国人,可他的口音并不是地道的姜国话,显然是故意伪装。而且他的马虽然看起来污垢不堪,却是可以日行千里、世间难寻的西极宝马,此马可谓价值连城,莫要说商人,恐怕就连一般的豪门望族也见所未见。隋先生,我怕他对你不利。”
隋瑾淡淡道:“你放心,不会的。”
秦柔转身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去看看。”
隋瑾只得道:“他是雍国人。”
秦柔转身奇道:“你怎知道的?”
隋瑾无奈道:“商人最擅长察言观色、断人尊卑,他却舍下主事的我而独独向你求情,可见必是熟知你心软善良。我也瞧过了他的马,马臀上有被磨平标记的痕迹,普天下只有雍国王室的标记才会刻在马臀上。我想他应该是雍国报信的秘使。”
秦柔心里突地一跳,道:“王室专用的马却让一个信使骑着,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隋瑾往门口一堵道:“再有什么急事也是雍国的事情,想必他们也想到了对策。你现在处在关键时机,稍不留神便会留下一生都去不掉的病根。争权夺势、厮杀拼斗是男人的事,你何必趟浑水?”
秦柔急道:“这件事很可能牵涉到人命,我无法不趟浑水。”说着要硬闯。
隋瑾一抬手把她的剑夺在手里,向门外边走边道:“我陪你去,若有事你不可动手。”
秦柔应了一声,紧跟其后。两人没走几步,远远便听见那商人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