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下,就扔了!”
穆君庭打击红曦不遗余力,恨不得拿两个铁锤一边敲锣打鼓,一边给她洗脑。
可红曦是谁,一瞬间的愤怒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斜睨着不怀好意的穆君庭,冷笑一声:“我很好奇,穆君逸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怀恨在心,处处给他使绊子。你要是真恨不得他死,怎不直接拿把刀戳进他心窝子,一了百了?这样勾心斗角有意思么?本是同根生,你相煎何太急!”
“你、你你你……!”
穆君庭被红曦损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红,这回轮到他炸毛,虎着脸,不淡定地朝红曦低吼。
可又愣是半天没你出个子午寅卯来。
一怒之下,甩袖子跃上房檐儿,怎么来的,怎么回了。
红曦被穆君庭气得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小脾气地把手上的瓷碗摔在地上。
脚边一地的碎瓷片,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怪兽的牙齿折射着森冷的光。
但,这阴冷却远不及身后那道嘴毒的调侃声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大半夜的,你不在屋里挺尸,跑这儿发什么疯?”
红曦听辨出是穆君逸的声音,抬起头。
不畏他泛冷的脸色,她紧绷的小脸因严肃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庄重,直截了当、快言快语地问他:“我问你,是你做的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质问,彼此心照不宣。
她就知道,即便受伤、染病,任何人或事依然逃不过时刻保持着机敏警惕的穆君逸。
恐怕从她跟踪他那时起,他便已经察觉,只是放任不管罢了。
而穆君庭的突然出现、劫持、以及刚刚的那些争执同样避不过他的耳目。
果然,对于红曦的质问,穆君逸并未表现出丝毫的诧异。
背着手伫立在庭院中,挺拔的身姿像一颗万年松般傲然挺直,亦如他桀骜的性情,坏,也坏的光明磊落。
轻睇她的黑眸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薄唇轻吐:“不是。”
确实不是他动的手,他只不过在马车上说了一句话,决定权在女红妆自己的手上。
至于他说了什么,他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向任何人说明,就像别人的信任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两个浅浅淡淡的字令红曦心头大石落地,嘴角不觉翘起,上扬的尾音掩不住小小的得意:“我就知道不是你。”
虽然乍听他与女红妆的对话时,她有一瞬间的质疑,可她打心里不愿意相信是他做的。
她不敢说对穆君逸有多么了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至少知道,他虽行事乖张狠戾,却有着自己的原则。
对敌人看似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实则不过是在捍卫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罢了。
比如,黑风寨的山大王,若穆君逸是滥杀成性的人,怎么会留下活口给穆君庭可乘之机。
比如,那些穷追不舍的强盗,若不是他们冒犯在先,步步紧逼,又企图玷污染指于她,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再比如,那些来索命的刺客,大杀四方,血染山林,他手段多残酷都是出于正当防卫。
他出手时决不留情,却每每出师有名。
这样的男人又岂会是滥杀无辜、嗜血如命的杀人狂魔?!
何况,虎毒不食子,他再狠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红曦并没有继续探听,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
有些事不是她该管的,不管;不该她问的,不问。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否则哪天被人杀了灭口、扔去喂狗,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给出答案的刹那,穆君逸自己也错愕了,以往别人的质疑或眼光在他眼里空气不如,他做事不需要别人来评判对与错,更不会回应这些乱七八糟的质问,偏偏今天,他鬼使神差地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