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湛走后,沈清欢收拾了一阵,便去总票号。刚进门,就见伙计们成一排贴门站着,神色戚戚哀哀。
“这是怎么了?”沈清欢坐下,谢道凛却并未如平日一样出来相迎。
“大小姐,您劝劝谢掌柜吧。”伙计长生递上一封信:“他要离开票号。”
沈清欢拆开,果然是谢道凛的字迹,称养父母年迈,他需回故乡照料,因而辞去掌柜一职。
“他人呢?”她将信随意一折,丢在旁边。
“今早已经走了。”长生答。
“走都走了,要我怎么劝?”沈清欢冷冷地环顾四周:“怎么,离了谢掌柜,你们觉得票号就不用做生意了是么?”
伙计们面面相觑,最后低着头闪开,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长生虽然犹豫,但仍存有一线希望,嗫嚅道:“掌柜应当还未走远,若是现在追,应该是追得上的。”
沈清欢慢慢抬起眼望着他:“那就派你去追。”
长生一喜,满口答应。
沈清欢却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追得上,你就跟着他一起走。追不上,你就去别处另谋生路。”
长生的脸色顿时煞白,再不敢言语。沈清欢一指门口:“还是老规矩,惹了我的,就跪一天等我消气。”
长生攥紧了拳,脚步迟缓地走出大门,最后当街跪下。
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琴家票号大掌柜走了的消息,迅即传开。
来看热闹的不计其数,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沈清欢不动如山,泰然坐在正厅处理事务。偶尔人太挤了,她还笑着招呼进来喝茶。
那些人逐渐也有些过意不去,最终讪讪离开。
一天下来,来取银两的人,反而比前几日少了,倒是有些人开始观望,觉得这琴家小姐,真是有大将之风,票号的生意在她手里,当是极稳妥的,不必操心。
而就在临近关门时,有位客人上门,存银一万两,问其名号,只说主家姓江,其余便不肯再透露。
沈清欢嘱人办妥,临送他出门时低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银子既然送来了,便不会白放着,利息就当是谢礼。”
那人一愣,支吾了两句就匆匆离去。
沈清欢点着银子,笑了笑。哪里是姓江,明明就是姓元。这雪中送炭,倒是来得及时。
而那人回去禀报后,元湛洋洋得意:“看看本王的媳妇儿,就是聪明。你也是,怎么不告诉她,这就当是本王送的聘礼。”
送银子的属下暗中抹了把辛酸泪,他好歹也是世间驰名的杀手一枚,居然窝囊到又要跑腿,又要当媒婆……
既然开了这个口子,陆陆续续来存银的人就多了,票号的生意,慢慢稳定下来。
老夫人本来听说谢道凛走了,想着票号必定大乱,拿定了主意借机向沈清欢发难,如今也只能偃旗息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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