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有,她生性柔弱,可不是会做什么坏事情的人,却又如何能得罪你,你要下毒手害她惨死?”
一霎间灵妃只想矢口否认,定了定神,却反问道:“皇后娘娘,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有被所爱的人抛弃过吗?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洛瑾萱登时心间大震,只觉头痛无比,不愿多想,喃喃道:“这么说,确实是因为皇上?你爱皇上?”
不想灵妃却摇头冷笑道:“不!我爱的人不是皇上!可是他要了我,既然如此,他的心里就不该再爱别的女人,淑妃也好,贵妃也罢,甚至皇后娘娘你,都不应该再留在他的心里!后来我又发现,原来他的心里不止有你们三个女人的存在,还有一个珠儿,他对珠儿的宠爱教我嫉妒的发狂,所以我才要珠儿死,她一死,就没有人再和我分享这无双帝宠。我所要的,不过是得到罢了!”
这番话对她而言自是合情合理,洛瑾萱却叹息一声摇头道:“你的话我听不明白!今晚我为我的女儿来这里寻你,反正珠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就跟着来吧!”
语毕自袖中取出匕首刺向灵妃,灵妃惊叫一声躲开来去,韦尚仪等人慌忙上前阻拦,洛瑾萱匕首疾挥,也不在乎被她所伤的是否是灵妃本人,一时之间玉螺宫中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便是有护卫前来,洛瑾萱紧握匕首,横眉怒目,“本宫是当今的皇后,是洛阳侯的女儿,谁敢上来——”
灵妃已退至墙角,避无可避,洛瑾萱匕首上滴着血一步步走近,自言自语道:“珠儿,珠儿,母后知道你害怕瞧见母后满手是血的样子,可若不为你报仇,母后生不如死!你一个人在地下莫要害怕,母后很快会到你身边去——”语毕陡然间举手疾刺而下。
闻得灵妃一声惨呼,洛瑾萱的手却被人紧抓住。
她抬了抬眼眸,面前之人赫然正是萧城璧!
他的力气好大,几乎捏碎了她的手腕,眼泪悄无声息堕下,她眨了眨眼睫,淡淡道:“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杀她,你要拦着?”
萧城璧眉头紧锁,冷冷道:“这里是朕的皇宫,不是洛阳侯府,由不得你放肆!”稍一用力,洛瑾萱手张开,匕首掉落在地。
洛瑾萱登觉全身一寒,泪眼模糊,半晌抬起头来一阵大笑,“是!这里是你的皇宫,你不准我杀她,我便杀不得她!我的女儿,就算死的再惨也只能白死!二十五年前,我以为你爱我,后来发觉一切都是假!二十五年后,珠儿以为你爱她,可却竟然也是假的!我想珠儿就算在天上也不愿意相信她最后所面临的结局竟是这般的可怜,这般的可悲!”
萧城璧大怒,“这一切难道怪朕吗?你为何不怪你自己是洛阳侯的女儿,为何不怪麟儿身上有你们洛家的骨血,为何不怪你的父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攻破建康,夺我皇庭?珠儿的死,凶手不是朕,是你们洛家,是你的父亲洛阳侯!还有,你的兄长,她的舅父——”
洛瑾萱心知他此刻已将所有的过错迁怒至他人身上,丝毫无杀灵妃之念,登时心冷如冰,瞪着他道:“你不愿为珠儿报仇也罢了,你要和我父兄去斗,你便去斗吧!反正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而我也无法为她报仇,你们不管是谁杀了谁,我都不在乎!”
她抬手,将头上的碧玉海棠钗取下,“你我一世夫妻,从此后情断义绝,到死不见!”语毕玉钗已被她摔的粉碎,她衣袂一扬,转身而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个她爱了一辈子又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化成了飞灰,只留下心底一片阴霾,无边无涯,挥之难去。
萧城璧低头瞪着被她摔碎的海棠碧玉钗,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视之如珍宝,她曾说那是她心底最温柔的眷恋,而今终于连这最后一丝的眷恋也没有了么?
天还未亮,萧城璧缓缓步进章华殿,随侍之人无人敢言语,半晌忽听得他说道:“拟旨,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