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霜醉虽是取笑晴雨,可对她感慨的那番话倒是心有慽慽。许多事,身在其中的人只一味的盯着自己想要的,哪管值与不值?或许只有置身事外,才能客观的、理智的、冷静的、审慎的看待和对待吧。
这倒也提醒了她,凡事万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固然恨楼春平,恨楼家的所有人,可她不能盲目的报仇血耻。仇是要报的,但如果可能,她还是要保全自己,保全家人,和楼春平,和楼家这群白眼狼一起送死,太不值了。
她没想着和楼春平拴一辈子,她还想离了楼家,平安顺遂的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呢。
打发走了楼醍,杜霜醉坐在榻上,打开楼春平送来的匣子。
明珠宝石,翡翠玛瑙,楼春平倒的确有些好东西。只可惜为数不多,这一小匣子也顶多值几百两。
杜霜醉将手伸进去,听着珠玉相撞的脆响,嘴角嘲弄的绽出一抹笑。不管多少,横竖她是头一回从他那得到回头钱,总好过他败化了,回头腆着脸跟她要嫁妆的好。
晴雪在门外道:“奶奶,太太刚才打发人来说,三朝回门,叫您好生准备准备。”
杜霜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有什么可准备的?自然是华服盛妆,以示她在楼家过的顺心如意罢了。人都看外表,谁管你的心是不是在黄连里泡着呢?
她也没想把自己的真实情况透露给爹娘听,一来他们帮不上忙,不过是白着急,二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究她是外姓人,他们不会为她操过多的心。女人都是这么过的,杜夫人顶多会劝一句:好歹忍着,等生下一儿半女就好了。
杜霜醉和杜老爷不亲,毕竟她从小就乖巧懂事,惯会看人眼色,轻易不敢给大人添麻烦,再则她只是个女孩儿,上头有兄长,下头有兄弟,父亲疼也疼不到她身上。
至于两个兄弟,虽是一母同胞,可感情实在有限,她也犯不着上赶着去讨他们的嫌。
杜霜醉盖上匣子,吩咐晴雨:“把这匣子交给杜嫂子,让她帮我换副好的头面……”
晴雨面色沉静,仿佛怀里抱的不是值钱的东西,转身吩咐给杜嫂子,二话都没多说。
杜嫂子拿了这匣子,私下里打开了一看,差点没晃花了眼,仔细琢磨着晴雨传的话,思忖了许久,才算有了主意。
奶奶说换副头面,那就要在“换”字上做文章了。
可就这么白眉赤眼的拿出去,指定有那多嘴多舌的人要打探窥视,说不定还得栽赃她一个夹带私逃,将这匣子里的珠宝都拿去到太太跟前讨好献勤,转脸儿就能寻个由头把自己撵出去。
杜嫂子吃罢中饭,假借着要安排三朝回门的事来求见杜霜醉。
楼春平的朋友来了,他陪着他们吃酒赏荷,还叫了一班小戏子在凉厅伊伊呀呀的唱曲,早传话说是不回来了。
杜霜醉小眠了一会儿,就听说杜嫂子来了,忙叫她进来。
杜嫂子行了礼,道:“晴雨姑娘头前拿了一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