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个小匣子过来,说是奶奶吩咐,叫奴婢给您换副头面,奴婢想着,这府里人多眼杂,只怕一时不好串换,特来讨奶奶示下。”
杜霜醉笑道:“你也太小心了,这有什么可不好串换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拿出去又如何?若有人问,你就直说是三爷吩咐的。”
“这——可使得么?若太太问起来……”
这楼府就剩个空架子了,到处都需要用钱,不只是楼夫人,便是大奶奶、二奶奶手头也都紧巴巴的,眼睛里都带着绿荧荧的光,恨不得能用手从哪儿刨出点银子来花花。若这匣子落到她们手里,早晚寻个名目霸占了去。
这也是杜霜醉急着脱手的原因。
杜霜醉道:“太太慈心大度,她是知道我手里没有什么家底,这不昨天还赏我几枝上好的首饰?首饰是有了,可都太老气了,我戴着不合适。”
这都是借口,不过没关系,她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告诉大家,她是个败家子,手里没有余钱,谁要是眼热,也自跟楼春平讨要就是了。
杜嫂子无法,只得依言而去。她还是有点畏缩,可好在盯着她和她打招呼顺带着旁敲侧击的人不少,问的多了,杜嫂子也坦荡了,索性挺着胸脯直言不诲:“三奶奶三朝回门,三爷说了,叫奴婢替三奶奶打一份好的头面……”
一去一回很是方便,下半晌杜嫂子回来,小匣子空了,袖间多了几张银票。趁着楼春平不在,她都交给了杜霜醉。
杜霜醉道:“你做的很好。”
杜嫂子道:“可若日后旁人问起来奶奶新打的头面在何处,可怎么说呢?”
杜霜醉笑道:“来日再说来日的事。”
一连两个晚上,楼春平都是由如霞、如锦服侍的。
杜霜醉如此大度,楼春平乐得享受齐人之福。
转眼三朝回门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杜霜醉便沐浴更衣,盛妆打扮,等着楼春平一起去给楼夫人请安。楼春平一夜春宵,颇是疲惫的打着呵欠出门,一眼看到妆扮停当的杜霜醉,顿时惊为天人,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杜霜醉蹲身朝他行礼:“三爷,早。”
“你?是醉娘?”楼春平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这笑靥如花,眉目如画的女子可不就是他的妻子杜霜醉吗?
杜霜醉微微一笑道:“三爷这是怎么了?可不就是妾身么?”
楼春平忍不住上前要抓杜霜醉的皓腕。这样风流袅娜的女子,他却白放着让她守了两夜空房,简直是暴殓天物。和她一比,如霞、如锦只配给她提鞋了。
杜霜醉却早就先一步抬手理了理鬓发,道:“今儿要回门,故此妾身依着太太的吩咐,稍稍打扮了下,可是妾身哪儿不合适吗?怎么三爷像是不认识妾身了一样?”
“美,太美了,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哈哈哈,我楼春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楼春平是发自肺腑的得意,这么美的女子是他的妻子,这可是多少男人痴心妄想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