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进来时差点踩着杜霜醉,高大的身形将她撞的一个趔趄,却听不见一点声息,他心里一急,不禁出声道:“霜醉,你怎么啦?”
杜霜醉摸索着触到许七的衣衫,仍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碰触着,却不敢问。
许七扣住她的双肩,问道:“我撞着你了,你磕坏了没有?说话?”
杜霜醉竭力的摇头,闷声道:“没有,就是吓了一跳。”
“嗯。”许七环住杜霜醉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炕沿,径自去点油灯。屋子里明明暗暗的各据半边,许七才看到杜霜醉满脸泪痕。想来她一定是做恶梦了,便坐到她身边,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
杜霜醉闭上眼,再度睁开,才小声道:“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个梦,睁开眼,梦就醒了,你就又不见了。我真的很怕,怕的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许七无语,生离死别,门第阶级,他和她的距离还很远,而且很多时候不是他一个人能控制的。他何尝不怕,怕的是两个就近在咫尺,却又隔的山遥水远,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许七搂紧杜霜醉,安抚着:“不会了,是我不好。如果有下次,不管我在哪儿,我一定把我的消息告诉你。”
杜霜醉只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心有余悸的道:“还,还有下次啊?”
许七苦中作乐,失笑出声,道:“没有了。”
杜霜醉脸上的泪痕慢慢的风干了,她才从许七的怀里钻出来,抹了抹脸道:“嗯。”
许七将浴桶抱进来,道:“我替你烧了热水,你好好泡一会儿,待会儿起来吃点饭,明天我带你四处走走。”
晚饭做的很简单,红薯玉米粥。许七还不知从哪抓来的野兔子,一早就褪了毛皮,烤的熟透了,撕成一块块的肉,放到碗碟里,全都推到杜霜醉跟前。
他用沉默的举止表明,只要是他所有的,他都愿意给杜霜醉最好的。
这里的日子很简单,很纯朴,杜霜醉却过的很是安心。
她并没纠结要睡在哪里,许七也没提,相较于这些年的分分合合,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杜霜醉主动叠被铺床。
许七洗完冷水澡,也就披着一身水汽进来了。
杜霜醉为免尴尬,一早就先躺下装睡。
只有一床被子,许七也不矫情,掀开半边,躺下去,伸手将杜霜醉揽在了怀里。杜霜醉难得的身子僵了僵,心里有片刻的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做些别的。
许七似乎感受到了杜霜醉的紧张,俯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
杜霜醉没敢动。她倒不是还顾忌着什么,只是觉得……这才见面,两人似乎陌生感还没完全消除掉,就要做亲密之举,未免太快了吧。
她和许七本来相处的时间就短,现在更是分别了这么长时间,她又曾在林府做过林暮阳的姨娘,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有芥蒂。
很多问题都没来得及考虑,所以,她还是觉得慢慢来的好。
只是他这么体贴,她又不免犯了小心思,他是不是只是感动,而并非像从前那样,对她还有着莫可名状的、浓烈的感情?
他是不是真的介意了她曾经弃他而就别的男人?
杜霜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僵硬的待在许七怀里。夜渐渐深了,睡意越来越浓,她索性不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总还有时间解决。
夜里冷,许七将她紧紧的裹在怀里,温热的胸膛源源不断的向她提供着温暖。
她醒过两次,每次都朦朦胧胧的才有了点紧张和害怕的意念,许七便将她搂的更紧一些。她便知道,这不是梦,她终于找到他了,她终于和他在一起了,才安心的再次睡去。
她是在鸡叫声中醒转的。
这回许七没离开,他就坐在炕边静静的陪她,手里还握着一本书。
杜霜醉刚睡醒,两颊微红,眼神茫然,遇到许七,还怔忪了一瞬,才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许七也正侧头望过来,并没错过因惊喜而瞬间绽出的美丽来,不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怎么?”
杜霜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都说人心不足,都说欲壑难填,可有时候人心特别简单,奢求的也特别浅显。就像现在,她真的不考虑世俗的东西,能够睡在让自己安心的人身边,能够睁眼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过着充实的日子,她别无所求。
许七也就抚了抚她散在鬓边的长发,有些心疼。从前她乌发如云,仅有的几次肌肤相亲,她的长发柔软而带着馨香,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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