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送到府上谢罪了。”
“那我们去找凤亦辰。”玉痕看着不远处的追兵,有几个黑衣杀手,训练有序,如同猫捉老鼠一样的逗着他们玩闹。玉痕蹙眉,见韩非语回头看着那帮黑衣人:“凤亦辰心狠手辣,我们没有用处,他又怎么会为了我们与安国公主为敌。我们……还是……我们离开京城。”
韩非语痛下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玉痕脸上却掠过一丝惊喜,抱着韩非语逃离了此地。
“欲擒故纵,公主这招用的极好。”云七郎棋子落在盘上,朝着旁边闭目养神的凤兰依轻声说道,手执黑棋的云五郎却是微微一笑:“这个玩具玩的也有些太久了,早点除掉才好。”
“那也要他们离开京城啊,在京内动手,韩丞相还以为我准备拿他开刀呢,吓着就不好了。”凤兰依笑嘻嘻的开口,转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雨,心思也跟着沉了下去。
皇宫内,含元殿内围满了太医,殿外禁军把守,丝毫不肯透露出来一丝消息。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沈元嘉在殿门外候着,已经接近夏日了,可是夜晚仍旧有些冷,凤亦然衣衫单薄,看着不远处身形消瘦,面含笑容的女子,缓步走了过去:“母后。”
“皇上这么多年仍旧放不下啊。”皇后轻声笑道,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讥讽和苦涩:“二十五年前,我满含深情,以为找到了命中注定的良人,只可惜一朝梦碎,我连自己的命都危在旦夕,连整个家族都搭了进去,那个时候,我抱着你,日夜哭泣,却换不回来一丝垂怜。”
听到皇后的话,沈元嘉往后退了几步,却听皇后问道:“皇上病况如何了?”
“回娘娘,已经平安无事,只需小心静养。”沈元嘉小心的开口,这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尤其是皇后这样多年失*还能稳坐中宫的,更是不容小觑。
“真是命大。”皇后冷冷的说道,沈元嘉正准备退下,忽然听皇后说道:“镇远侯医术极好,可选来给皇上瞧瞧,别真的出什么事情。”
“镇远侯?”沈元嘉冷了下,看太子轻轻颔首,这才领命退下。他对朝中官吏熟悉的很,这位冰冷的镇远侯,竟然会医术?
凤亦然扶着皇后一步步走入殿内,龙榻上的人,面色憔悴,皇后看着他再无当年让她一见倾心的风姿,她的心亦早已伤痕累累。
皇上侧头,看着进来的皇后,目光迷离,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阿瑾,你来了吗?来嘲笑朕的愚蠢吗……”
“他死了,不会来了。黄泉路上,或许还能相见。”皇后嘴角溢出笑容,沿着窗户边的坐下,看着外面明媚的光芒,还能瞧见几个太监宫女在打扫宫廷。“皇上,二十年了,想明白了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皇上声音低沉,怀念而伤痛,那芝兰玉树一般的美男子,终归已成尘土。“朕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敢相信世间上竟真的有如此风姿出众的人,一见再难忘。他是那么完美无缺,可是却被一个女人毁了……”
“爱上自己的妹妹,本身就是一种罪孽,而他把妄想变成了现实,毁了阿瑜,也毁了凤昭烈,更毁了自己。可是他并不后悔。他本来就是个求而不得,便焚琴煮鹤的疯子。”皇后轻轻一笑,抽出书桌上的一幅画,打开之后,风依然便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个芝兰玉树的美男子,他见到过一次,就是他的舅舅,云瑾。
凤亦然明白睿亲王的恨意,夺妻之恨,怎么能不日日夜夜记挂在心。面对与云瑾有几分相似的他,再看着日渐长大的凤兰依,说心里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阿瑜自幼聪慧,跟王爷也算是佳偶天成,闹成这样,王爷也怨恨着皇上,若非皇上对云瑾的痴念,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找云瑾的弱点,可是王爷也知道,知道了一切的阿瑜,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皇后瞧着那画中之人,唇角一笑:“已经快十三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阿瑜也好,阿瑾也好,都已经死了,我们用不了多久也会去见他们。皇上何必为了当年的痴心而毁了自己的基业呢,你防备着亦然,却又希望亦然和云瑾有一样出色的表现,矛盾了这么久,该放下了。”
皇上看着一边沉默的凤亦然,看似温润,实则最是冷血。犹记得年幼时候的凤亦然,也会和老四一样,带着一脸孺慕之情的仰望自己。是他一手毁了这些,亲手将这个孩子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臣妾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到死……”皇后微笑着开口,眼中却冰冷一片。皇上却只是侧头看着凤亦然,这十几年来,最委屈的就是这个孩子。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连陆静都看得出来,朕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