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贤这么一说,这些亲信都跪了下来,连声叫道:“道台!”
赵景贤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现在虽然仍在流窜之中,却已经定下心来:“要我赵景贤活下去,就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把我绑起来,送与柳绝户!”
他长叹了一声:“我之所以输给了柳绝户,却是少算了一着而已,洋人自然是希望湖州上海之间贸易畅通无阻,但是这贸易无阻的法子,除了解决柳绝户之外,解决我赵景贤也是一个法子,失算啊失算啊……”
他说的没错,现在已经到了生丝与茶叶上市的时候,而赵景贤这么搞,自然是自断财路,不但断了无数丝商的财路,也同样断了上海洋人的财路。
正是因此如此,王永义在湖州城内起事才能一呼百应,而赵景贤在湖州经营多年,还是抵敌不过王永义登高一呼。
这正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而一众信却没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只是跪在地上不起,赵景贤继续骂道:“你们要想有一线生机,就是绑起来把我送与柳绝户!”
“那可是柳绝户啊!”跪在地上这群亲信亲信都是王永义最亲近的人,因此有人就说道:“道台,那是柳绝户啊!我们不若趁乱逃去上海!”
“我在湖州府是一言九鼎的人物,逃去上海又能怎么样!”赵景贤现在说话倒甚有英雄气:“正因为他是柳绝户,所以才不敢动我赵景贤一根汗毛,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啊,快点!”
他催促道:“我若是落到其它人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些亲信都哭了起来,却是依照赵景贤的依吩,把他绑起来。
“王永义纳城出降?”瞿杰连声叫好:“甚好甚好,这湖州府我们是拿下了!”
旁边朱顿却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拿下来,可善后却颇难办!”
无论是嘉兴还是湖州,这两个府都是肥得流油,别的不说,光是湖丝出口一项,根据上海海关的统计,上海一年的生丝出口额大约是两千两百万白银,而这两千两百万两白银之中,转口的湖丝约占了百分之五十五。
也就是说,不计算内销,光是出口一项湖丝一年就超过了一千万两白银,更不要提其它贸易额,光是一个湖州府,只要经营得好,就能养活整个虹军了。
在历史上,湖州丝商的风光一直持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由于日本人发明了人造丝,并大规模地返销中国,才告一段落。
但是湖州府的情况却是十分复杂,要知道赵景贤失败后,别的不说,光是湖州府内的游兵散勇就达万人之多,而且还有传统上的枪船武力。
因此瞿杰当即说道:“把王永义找来,这善后得两手抓,既要我们把乡官设立起来,也要用王永义这些人!”
虽然王永义不是湖州人,但是他现在却代表着湖州府的地方望族利益,旁边朱顿这个团长也补充了一句:“师长,现在湖州既下,水道梗阻的商船是不是可以放行了!”
“可以放行了,可以放行了!”瞿杰当即答道:“那是自然要放行了!”
可是朱海兰这个女团长却是说话了:“这件事不要急着办,我们要请示检点才是!”
她现在是个相当弱势的团长,只是这次湖州战役中,她所统率的步兵团表现得不错,总算把她的位置巩固下来了。
但是总体来说,现在连她的步兵团都没有正式的番号,正等待着柳畅从杭州府给她颁发正式番号,因此她也格外注重表现自己:“要知道,这水路设卡,可是巨利啊!”
“设卡?”瞿杰已经有点明白过来了:“朱团长可以提醒我了,现在可是丝茶贸易之季,只要随便设个卡口,一天收三四百两银子不成问题,得找一个靠得住的干部!”
在历史上,太平军在杭嘉湖设卡收税获益极多,如划归嘉兴秀水的盛泽镇,乡官沈泽珊在那里收税,一天可以收到四五百两银子,可是上贡给太平军的不过是十之二三而已,而落入私人腰包的则是十之七八。
瞿杰虽然是庸材,但是也知道这样的税卡绝对是财源滚滚,一定要派靠得住的干部才是,而朱顿也明白自己的过失:“没错,怎么忘记了这么一大笔财源!”
正说着,那边又报来了喜讯:“有人拿获了赵景贤这狗贼!”
“赵景贤?”
柳畅第一时间就从湖州府获得了生俘赵景贤的消息,但是对于赵景贤这样有份量的俘虏,瞿杰不敢作主,就把这与设税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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