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厅的人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愣愣出神。
就连高坐上的沈夫人,目光也微微一凝。
容淑蓝趁机转身一步跨出了大门,毫不迟疑地朝院门冲去。
今天不是跟他们算账的时间,她要赶去刑场!
容淑蓝的脚步刚跨过二门,一个身材伟岸,身着软甲的腰间佩刀的侍卫拦在她身前。
“十三奶奶,侯爷要见您。”
容淑蓝皱眉,满脸不悦地抬头看他。
强大的精神力飞快地探了出去。触及这侍卫的身体时,感应到一股澎湃的真气涌动。
这人身手不错,现在的她,完全不是对手。
容淑蓝眼角余光暗暗打量四周,发现周围十丈之内,跟这侍卫一般身手的人,暗中还隐藏着七八人。
且,隐隐呈包围之势将她围困在中间。
容淑蓝思绪电转,决定不吃眼前亏,遂点头道:“前面带路。”
侍卫将容淑蓝带到前院大书房,推开房门,示意她进去。
容淑蓝缓步踏进光线略显暗淡的房间里。
这是一间布置得古香古色的书房,居中一张书案,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她。
容淑蓝故意放重了脚步。
男子缓缓转过身,垂眸看向背光走进来的女子。
凤眼薄唇,是个四十出头的美男子。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此人正是原身的公爹永康侯沈均善。
“侯爷有什么吩咐?”容淑蓝冷着眼看他,“我还赶着去给我爹爹收尸!”
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带着鄙薄和嘲讽。
沈均善,与原身的父亲容士诚,不但是发小,还是结义兄弟。沈家两个嫡子,皆拜在容士诚门下练习骑射武艺兵法。
即便如此亲厚的关系,依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均善仿佛听不出容淑蓝语气中的嘲讽,他肃着面容,身上有股上位者的威严,淡淡道:“你现在出去,只是送死。”
容淑蓝一声冷笑,“怕死?怕死我就不配姓容!”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沈均善的眼皮轻轻一抖,“现在京城风声鹤唳,我准备送你到乡下避避风头。你父亲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呸!送她去避避风头,是想休了她让他儿子另娶高门贵女吧!
不,人家已经在拜堂了!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送她离开……
容淑蓝乌黑的眸子骤然一亮,很快又被她掩饰住了。
她拧着眉头道:“不行!我必须先替我父亲收尸,让他与母亲一起安葬。”
原身的母亲蓝氏,与今日凌晨在家中上吊自尽。
容淑蓝收到消息赶过去时,容府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禁卫军。
她没能见容母最后一面。
沈均善盯着她额头那道狰狞的伤口,因为伤口太大,鲜血已经将她半张脸都染红了。
但是,这丫头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一脸倔强地瞪着自己。
沈均善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模糊。透过这双倔强的眸子,仿佛看见了心底深处另外一双令他魂牵梦萦的眼睛。
不过,很快,沈均善的眸光重新冷凝下来。
他负在背后的手微不可察地朝下一落。
容淑蓝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想躲避,因失血过多极度虚弱的身体,只晃了晃,就被背后的人一记手刀给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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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摆动着,脑袋隐隐作痛,难受极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愁容满面的熟悉的面孔。
“小姐,来,喝点水润润嗓子,您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担心死嬷嬷了!”
刘嬷嬷颤巍巍地端着一个白瓷茶碗,将温开水送到容淑蓝唇边。
容淑蓝垂下头,就着刘嬷嬷的手一点点把温水喝完。
刘嬷嬷没想到她如此配合,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把大半碗温水喝完,想说什么,抬起头看见容淑蓝缠着纱布的额头,眼里的泪水刷地就流了下来。
那么长一道口子,就算伤好了,肯定是会留下疤痕的。
小姐真可怜!失去父母、兄弟、家族,被休弃、无子、毁容、破产,女人这辈子最最悲惨的几件事,她几乎一夕间全都历尽了。
她的小姐今年才刚满十七岁啊,还是花一样的年纪!
“呜,呜呜……”刘嬷嬷忍不住捂着脸哀声哭了起来。
容淑蓝最烦动不动就哭的人。
她板着面孔,冷声道:“别哭了!”
刘嬷嬷被她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哆嗦,收起眼泪抽泣了几声,不敢再哭。抬起头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容淑蓝。
容淑蓝烦恼地闭上眼睛,放缓了语调,道:“嬷嬷,我们要去哪里?”
她心中不知该喜还是怒,她被沈家送出来了!终于脱离了那个牢笼,距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但是,她没能完成自己的心愿,替容父容母收尸。
刘嬷嬷哭得太伤心,一时有点收不住,一边小声抽泣,一边答道:“小,小姐,我,我也不知道。”
容淑蓝刷地睁开双眼,眼中的寒芒吓得刘嬷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目中不禁露出疑惑:虽说小姐打小就好强,但是从未有过如此冰冷的一面,难道是容家的事情刺激了她,又被沈家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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