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好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莫可五岁被前任国师奈何捡回了白马寺,那时候开始起,他就是为了一个使命而存在。
奈何国师在世时总是说,他是大顺上下五百年来最有慧根,和佛门最有缘的弟子,然后神情复杂地长叹一声,终究不是一般人啊。
莫可听着,也不知道是懂了没有,双手合十,低眉敛目道一句‘阿尼陀佛’。
放酴醾离开,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赎罪。
佛门讲究因果,是他让他变得那么嗜血,自然也该他去解那个果。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有私心的,从废弃的寺庙回来后,莫可便跪在佛主面前忏悔了三天三夜,直到有沙弥通报,说有贵客来。
莫可缓缓起身,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迈开脚步走出大雄宝殿。
来人是琅王爷,他和长熙陛下也算是苦尽甘来,几日前面长熙陛下‘驾崩’离朝,他今日来,应该是来告辞的,毕竟此去山高水远,此生大约很难再见了。
“王爷。”他走到老槐树下,那光风霁月的男子转过身,朝他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国师大人。”
“王爷是来告辞的?”
席白川意味深长道:“国师果然什么都知道。”
莫可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卫卫一笑。
“其实除了告辞,我还想来问清楚一件事。”席白川道,“这件事今日我不问清楚,我怕我这一路走得不安心。”
莫可看着他点了下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引着他去了内室,煮水泡茶,山泉水清甜,茶香氤氲,让陋室也多了几分缥缈的禅意。
“王爷想问什么?”
“我这条命,上辈子就该没了,现在却重生两世……”
他话未完,莫可已经了然:“王爷是怕,这透支来的寿命会不妥?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席白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惘然道:“以前不怕死,现在是不敢死,她和孩子都离不开我,我也不想离开他们。”
莫可捏住袖子,抬手斟茶:“王爷请放心,重生两世,都是王爷自己争来的,谁都夺不走。”
席白川抬眼深深地看着他:“国师到底是什么人?神也?佛也?”
莫可轻轻摇头:“都不是,贫僧不是神,也并非佛,不过是凡尘一介信徒,遵天命而为,贫僧也没有改天换命的能力,王爷能有如此奇遇,功劳不在贫僧,若是真的要下个定义,倒不如用‘劫和难’来形容,更为恰当。”
“对于王爷来说,含恨离世是劫,重回天地是难;对于贫僧来说,王爷执念是劫,而遵天命寻法助王爷重生则是难。贫僧成全了王爷的宿命,王爷成全了贫僧的历练,王爷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上天亦不会辜负贫僧的一番辛苦。”
席白川明白了,起身朝他行了一个正礼,然后离去。
莫可目送他离开,淡若琉璃的眼眸依旧不动声色,抬手斟满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是今年的新茶,饮时唇齿留香,可惜经不住斟,两三次后味道便淡了,他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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