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听不明白,脸上尽是疑惑,沈崇宇在电话的另一头,喘着沉沉的气息。
显然,沈崇宇的心情不是很好。
“二哥,我愚钝,还望你将话说明白些。”她的轻言细语,让沈崇宇好过了不少。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没在江北,看不到此刻沈公馆的状态……”
听沈崇宇的口吻,沈公馆的状态一定很糟糕,沈如故蹙眉,没有说话,等待着沈崇宇的后文。
只听他继续道:“崇楼虽然回来了,可身子骨受伤程度,你没亲眼所见,我只能说和没捡回命无差,而上面的枪伤还有刀伤,都是人为。”
实际上,沈崇宇说到这里,沈如故已经了然于心。
他是想用实情告诉她,沈崇楼遍体鳞伤和秦修远有关,沈如故万万是不信的。
“修远,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是阐述事实,在她生病期间,秦修远大多时间都留在宁海公馆,连去云锦坊的时间都减少到最低程度。
沈崇宇在电话那头失笑,顿了顿,只说了一句话:“古话有云,借刀杀人,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
“话是这么说,可是……”沈如故的心,有轻微的动摇,沈崇宇没有让她再说下去。
“你既然和秦修远时常在一起,应当知晓秦修远是中山商行的幕后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还需我进一步挑明么?”沈崇宇的语气有些沉,直到电话里多了一记声音,是三姨太的。
沈崇宇这才对沈如故道:“不说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吧,毕竟,秦修远现如今是你的丈夫,你会维护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崇楼自小待你不薄。”
沈如故被那个名字戳中了内心,微痛之感,竟然随着切断通话的一刹那,遍布了她全身。
秦修远说过的所有和沈家有关的话,都在沈如故的脑海中响起,他恨沈家,甚至也说过要将这些仇恨报复在沈崇楼身上的话。
可是,沈如故总觉得那只是说说而已,秦修远只是忘不掉母亲受辱。
即便秦修远城府颇深,可他的心思不坏,他不会真的动手。
沈如故跌坐在椅子上,她想到这里,却又扪心自问:你真真正了解过秦修远吗,究竟要相信直觉秦修远不会痛下杀手,还是相信二哥崇宇调查的结果?
若说她的心不乱,全是假的,沈如故的心里,好似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却没有一者占据上风。
从通电结束的那一刻开始,沈如故便心绪不宁,偏生秦修远此时此刻并未在宁海公馆。
沈如故换了件干净的旗袍,离开了宁海公馆,去往了云锦坊。
坊间的工人都忙着手头上的工作,日夜赶工只因为金陵考古发现了一大片合葬墓,里面的陪葬品丰厚,但主要以价值不菲的云锦为主。
由于时间久远,云锦只能一直留在古墓里,管辖南京的司令于是请了云锦织造独一家的秦家完美复原陪葬的样式。
秦修远时常将图案带回宁海公馆研究,这会儿,理应忙的不可开交,沈如故走到阁楼上,依旧不见秦修远的身影。
她蹙眉,站在走廊上往下俯览,最忙的时刻,却不在云锦坊,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难道?沈如故不敢想,就在这时,许秘书从外面匆匆进了坊间。
他手上拿着新一批的复原图,给了领头的织工师傅。
沈如故在上头叫住许秘书:“致远,你过来!”
许秘书微愕,不知沈如故叫自己作何,叮嘱完织工师傅,立马上了阁楼。
“少夫人,有事?”许秘书问。
沈如故挑明内心的疑惑,道:“少东家呢?”
许秘书像是一下子被问住,摇头回道:“不知。”
沈如故仔细地瞧了瞧许秘书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确认他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说谎。
“少夫人,您别用如此怀疑的神色瞧着我,我是真不知晓。”许秘书被看得极其为难,解释道,“你也知道西郊的古墓陪葬品复原的事情,近几日,我都去忙这件事了,加之租界那边不知为何兴起中国风,官太太们指定要的云锦旗袍至今还未赶制出来,我还要一一去解释,处理退单和催单的人。”
许秘书诚心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沈如故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
她摆摆手示意许秘书去忙手头的事情,并且坚定道:“既然你不知晓,我便自己去找。”
许秘书不知沈如故为何如此焦急地寻找秦修远,当许秘书想起秦修远有可能在中山商行之时,想叫住沈如故,却不见了沈如故的踪迹。
沈如故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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