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精兵在城外集合,圣上依着旧例前去践行。
秦子衡领着众将领喝下亲赐的酒水,这才策马出发。
铁骑军乃是大禹最强劲的大军,脚程也极快,不过半天功夫便穿过了通州。
秦子衡这才在一众大军中发现刘君泽的身影。
刘君泽见被他发现,也不心虚:“小爷我此去也是要建功立业的,你可别看在相识的份上放水。”
秦子衡盯着他蹙眉,半响才道:“柔音有身孕在身,你不该离京的。”
陈柔音同刘君泽成亲多年,一直都没得消息,看在两家本就是亲上加亲的份上,这么多年来,刘家也没给陈柔音施加压力,更不曾给刘君泽房里塞人。
可陈柔音的母亲却是一直记挂着的,这几年来,大夫也瞧了,药也吃了,一直都没得动静,晓得怕是机会渺茫,去岁年末之时便挑了几个模样出众又老实的打算送来,好巧不巧的陈柔音就在这时候有了身孕。
刘君泽后院里也就这么一个陈柔音,如今又有了第一个孩子,那安州郡不管如何都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儿,若是有个万一,他也没办法给陈柔音,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刘君泽便道:“看就看你这个兵马大元帅的本事了,要是打得快的话,兴许我就还能赶在她没生前回去。”
他没说的是,秦子衡这两年越发不管不顾的,若是不跟着,也怕到时候没法给久久小宝一个交代。
此番在路上,秦子衡见他那泼皮的模样也没多说,这行军打仗的,哪里似他说的那么简单,这一仗若是打的,最快也要一年半载,若是不好打,便更不必说了。
到时候,刘君泽从战场上回来,指不定孩子都几岁了。
白日里行军,也不能拿刘君泽如何,等入了夜安营扎寨后,便有人将刘君泽给绑了。
马匹也都准备好了,只等把人运出去再送回京都。
刘君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送了出去,秦子衡这才松了口气。
哪知第二日一早,刘君泽又跟狗皮膏药似得追了上来。
秦子衡脸色比那锅底灰还要黑。
刘君泽道:“你可别再起那些歪心思,我跟着铁骑军往安州郡去历练,那也是上花名册的,要是就这么被你送回去,岂不是等同逃兵,到时候我刘家可丢脸丢大了。”
一时间秦子衡还真拿他没得办法,只得让他跟着,心里想着到时候真上了战场便让人将他看牢着些便是。
安州郡距离京都也很远,铁骑军脚程再快也要走上半个月。
高丽一向以弱示人,却没想在这半个月中,安州郡几个小县城又被攻了下来,整个安州郡还未被攻克的也只得三个地儿了。
这对大禹来说,简直是这几十年来的奇耻大辱。
秦子衡带军一路赶到安州郡,正好碰上离县被高丽猛攻,那形势比他想得还要严峻。
秦子衡同几位将领商议一番,当下便点了两万精兵前去支援,余下的八万精兵则是就近扎营,等待命令。
离县的位置算是易守难攻的了,在铁骑军赶来之前,县令带着衙门的人同民间自组的队伍已经守了五天了,但因为被高丽大军围得死死的,尽管晓得铁骑军在来的路上,却也没办法送出消息去。
秦子衡带着两万精兵赶过来支援,简直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让人兴奋,疲惫不堪,抱着破罐子破摔的离县人守在城门上,隔着老远瞧见铁骑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口中喊着:“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铁骑军一来,高丽军顿时便不恋战了,一声令下齐齐撤退,又干净又利索。
离县这才算是保住了。
秦子衡当夜便歇在离县,将带来的铁骑军留了一万人在离县重新布了防守,第二日一早便又带着余下的一万同那八万铁骑军汇合,制定作战方案。
安州郡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各处都挂上了高丽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