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担心?他们原本就盼着我们拆穿。”
“怎么说?”
“天机不可泄露!”
“哎呀!”黄国安急得直跺脚:“婉宁你就莫要再吊老夫胃口了,赶紧告诉老夫吧,急死我了!”
“莫急莫急,事情尚未明朗化,现在下结论过早。”宋婉宁笑眯眯地给黄国安顺顺气:“再说,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不是?您老且瞧着吧!这纸人泣血还有后话。与其我们上赶着去求他配合,倒不如让他自个儿眼巴巴来求着咱们倒贴更划算。我就不信,他钱富贵能躲过慕大人故意张开的口袋?”
“……”黄国安的脸皮子狠狠抖了两下,半响才一脸无奈道:“你们俩简直比小狐狸还狡猾,明明有了打算,却什么都不告诉老夫,就让我一人傻不愣登地往上冲,忒不地道!”
“这不有人唱红脸儿,也得有人唱白脸儿吗?再说,慕大人一撂挑子,我不是就拉着您走了吗?哪里让您一个人往上冲了?”宋婉宁呲呲牙:“您可是名震四方的戍边大将军,岂会看不透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您放低身段成全我和慕大人,我们当然得好好配合。”
“你们俩就不怕钱府出大事儿?”
“能出什么大事儿?死人?切!”宋婉宁冷哼:“嫌犯若想杀了钱富贵,岂会一次两次上门挑衅?只怕杀人都难解心头之恨!您老且放宽心,眼下我们比拼的是耐力,谁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短时间内,钱富贵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次两次上门挑衅?黄国安心头一惊:“难不成,纸人之前,还有?”
“嘘!不可说!”
“行行,不说就不说。”用手搓搓脸,黄国安眼巴巴道:“婉宁啊,那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别的?”
“别的什么?”
“那个少年嫌犯啊?”黄国安有些无语:“你是如何知晓他生得清俊文秀,心思奇巧?又是如何洞悉他性格的?”
“呵!”宋婉宁掩唇轻笑:“我当什么问题,您是戍边大将军,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赶明儿蒋政大人又要挤兑您童心未泯,总想来衙门当学徒了。”
黄国安也嘿嘿笑起来:“我这不是被皇上困在京城回不去嘛!横竖闲得要长毛,还不如跟你和慕大人破案玩玩儿。”
“也是!”敛了笑,宋婉宁正色道:“慕大人方才的解释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就这么简单?”
“要不然呢?”
但见黄国安频频皱眉,明显不信,宋婉宁知道糊弄不过去。轻叹一声,她问:“老将军可见过真正的矿工?”
“自然见过!”
“那在您眼里,矿工是什么样儿的?”
黄国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想了想才道:“他们常年待在地下采矿,衣着又脏又破,十分龌龊邋遢。且因长时间不见阳光,许多矿藏又含毒,个个面黄肌瘦、弯腰驼背,便是二十岁的青壮年,瞧上去也足有四十岁。”
“没错!”宋婉宁的声音渐渐变得凝重:“矿工因工作环境艰苦,大部分生活十分凄凉。连肚子都吃不饱,中毒后又岂会讲究衣着?那么,在这样一群人中间,突然出现一名干干净净、挺拔俊朗的弱冠少年,他像不像顽石中的一块美玉?”
话锋一转:“慕大人已详细为老将军讲解过纸人所着衣物的特征,老将军势必能瞧出那些衣物虽劣质破旧,却修长匀称,且衣领袖口及纽扣等细节都十分讲究,便是补丁,也不是胡乱缝上去的,皆按照布料纹理走势绣了暗纹。这固然说明少年的母亲心灵手巧、十分疼爱他,但同时也能反应出,这少年是个爱干净又极其漂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