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慕鸿宇毕恭毕敬冲黄国安拱拱手:“今日本就要陪婉宁回封岳县看望江夫人,眼下没其他事儿,我们还是早去早回。黄老将军请便,后会有期!”说罢,携宋婉宁并肩离去。
眼睁睁瞧着二人的身影消失,黄国安悻悻转身。
走了一段路,实在觉得窝囊,索性又掉了头往衙门方向行去……
慕鸿宇与宋婉宁雇了马车一路前往封岳县,宋婉宁问:“咱们这样丢下黄老将军是不是不太好?”
“难不成还带上他一起去看你娘?”慕鸿宇反问。
“会吓死我娘亲的!”宋婉宁摸摸鼻子,莞尔一笑:“不过,以黄老将军的性子,听了大人的话,势必要去衙门好好研究一番那些纸人,蒋大人有得受了。”
“嗤!”慕鸿宇也笑起来:“咱俩资历尚浅,总让黄老将军跟着跑腿实在不妥。更何况眼下案情尚不明了,你我自己都没头绪,还是低调些为好。倒不如交给蒋大人去应付,也让他们叙叙旧。”
眸光一黯,慕鸿宇问:“婉宁,你对案中案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自己的思路对不对,但从钱富贵的反应上来看,他应该知道纸人泣血的涵义。也就是说,那对镇宅祥兽貔貅的失踪和纸人泣血背后,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而这隐秘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钱富贵。
只是,钱富贵夫妇二人今日言行举止又太过反常,总给我造成一种强烈错觉,他们情非得已。这有点像被人拿捏住把柄后的理亏表现,问题是,既然理亏,便因千方百计加以掩饰,尤其是面对官府衙门,当瞒得越严越好。可钱富贵夫妇给我的感觉却是他们希望我们插手干预,尽早破案。”
“有没有可能,那把柄太小,钱富贵不怕与其撕破脸皮?”
“那样的话,钱富贵会表现得嚣张跋扈,就像当初张阎王要挟衙门一样,逼迫我们早点破案,而不是现在这种反应。”
慕鸿宇不由眉心轻蹙。宋婉宁说得没错,这也是本案最令人疑惑的地方。
明明是被人威胁的受害一方,却令人感到理亏。明明理亏,却又想方设法戳破自己的谎言,甚至不惜上演苦情戏来引起衙门的重视,钱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钱富贵,又究竟在顾虑纠结什么?
见慕鸿宇神情凝重,宋婉宁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好歹我们现在掌握了主动权。我相信钱富贵比你我更着急,他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嗯!只能耐心等他了。”
“还有一件事……”宋婉宁迟疑道:“钱富贵之前提过春雨绵绵,矿上屡屡发生塌方事件。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这件事情上入手,先调查一下看看。”
慕鸿宇倒抽一口凉气,脱口道:“你认为纸人泣血,暗指矿工有冤?”
“还不好说。那少年既是矿工,纸人的身份也应与矿工有关才对。不过,京城附近的矿藏乃我乾巳王朝龙脉,圣上历来非常重视。今岁开春后雨水又比往年多,皇上更是挂心,隔三差五便会派钦差大臣去矿区巡查,还时不时拨发银两加固矿洞,倒是没听说发生过什么大型塌方事件,更没听说有死人的,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也不一定。”
“你从不无缘无故怀疑某个人或某件事。”慕鸿宇摇头:“你若不提醒,我或许想不到,但你这么一说,我便越想越觉得可疑。
婉宁?会不会,皇上派出的钦差大臣与钱富贵勾结,将矿上死人的事故意隐瞒不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