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尚跑不了庙。”
傅亚瑟果然也记得协议,耸耸肩不再坚持:“你是主厨。”
看着他们就这样结束话题,艾瑞克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手一抖,半瓶伏特加都倒进了锅里。
“不要紧。”秦椒安慰他,“受热后就没有酒味了。”
“不错,酒精的挥发温度是摄氏70度。”傅亚瑟补充道。
“哦……哦……”艾瑞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为了能闭上嘴巴,他赶紧专心致志地盯着汤水。
秦椒转动旋钮,将炉火调到最适合的位置:“就这样保持汤面一直翻滚小泡,中途可以加点儿水。火小了香味不浓,火大了汤会过白变成奶汤。”
“明白!”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艾瑞克守着汤锅,老亨利守着艾瑞克。傅亚瑟同赵杰森走来走去,讨论设计师给出的改造方案。
秦椒一边继续试验各种猪肉去骚方法,一边同老亨利和艾瑞克细说比赛。
说自己,也说对手,说h记餐厅的财大气粗,也说许家兄妹的友好亲切,还有那些令她印象深刻的菜品。
昨晚比赛结束之后,她只觉得世界一片灰暗。现在她站在熟悉的后厨,窗外有明亮的阳光洒落,窗台上一盘用清水养的蒜瓣正在抽芽,几叶新绿在阳光下娇嫩得几近透明。汤锅里咕嘟咕嘟的细碎声响,听得人心踏实又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她记起了昨夜在车上醒来的那个瞬间。
车外仍有雨声,车内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暗中她半支起身朝前看去。窗外灯光恰好掠过驾驶座,映出一个沉静的侧影。
酒黄色的光晕一闪即逝,明亮的错觉却留在视网膜上,久久不散。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把不愉快彻底翻篇。
三个小时后,毛汤吊成。
秦椒以小碟试味后,眉毛就拧了起来:“不够鲜。”
“因为没用鸭子?”艾瑞克立刻背出口诀。
“猪骨汤本身味道就很浓,不需要鸭子提鲜。”秦椒看向老亨利,又看看赵杰森,试图从两位老行尊这里得到答案。
没想到,回答她的却是傅亚瑟。
“很简单,因为鲜味来自氨基酸、核苷酸和琥珀酸二钠……”
“抱歉老板,能说中文吗?”秦椒举手打断。
不过就算换成中文重复就一遍,她和其他三人仍是一脸茫然。多亏傅亚瑟大发慈悲,没有像往常那样抱着他的科学术语不撒手。
“简单来说,鲜味的主要来源是蛋白质,而高浓度乙醇会破坏蛋白质。”他还拿起伏特加和料酒,一一读出成分给他们做对比。
“看来料酒不仅酒精含量低,酯类含量也相当高,还富含氨基酸,这当然有助于提鲜。”傅亚瑟放下酒瓶,勾了勾唇角,“必须承认,发明这种料酒的中国人相当聪明。”
秦椒可笑不出来:“但是英国猪肉味道太重,瘦肉用料酒去味还行,这些吊汤材料可是料酒压不住的。”
能去掉骚味的白酒,又会把鲜味一同去掉。
这还真是泼洗澡水把孩子也倒掉了。
“难道不能用其他材料吊高汤?”会提出这种问题的,当然是对中餐一无所知的傅亚瑟。